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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xia)(有rou,中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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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吓唬得意——这显然更为小孩子气,然而我根本没抓住,故需要附加一些男人该做的事来威慑他,用抹干了水渍的手钳他的腿根。因为被冷风吹过,得意身上原有的红光已经不见踪影,而我一压近,他就拿腿和手来挡我,让事情变得格外棘手,我几乎想要打他了,可一下睹见得意眼角的颜色,这念头立马像冰雪一样消融。

    我只能掐他的胳膊,其实想去掐他的脖颈,两者都同样细长,“你跟他也在这儿睡觉?”

    得意依然搞不清楚状况:“跟谁?”因为他从没跟我发过火,所以我没想到他在发火,但只要细思过往被我这么压在床边儿的女人,就能知道长子宫的都擅长喜怒不形于色。

    另一方面,我自认为他没有资格与我发火,因为他跟傻逼上床,且瞒着我,“你说呢?难不成是姓段的?”

    “我干嘛跟他睡觉?!”

    我更为怒不可遏:“那你他妈就去勾引季有心?还真不挑啊,什么人脏你找什么人……”

    等我转回脸,得意的眉头七上八下,只有一边翘得很高,他放下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藏着,明明被扇耳光的是我,他的眼神里的恐惧却比谁都浓:“别说了,良意,别再说这些话,意意推……”

    听见我的笑声,他的脸色登时更加苍白了。

    “你还知道意意呢?”

    “……我不想再跟你吵这个了。”

    “为什么,你心虚?”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他想爬起来,“我都听到了!我就在门外边!你怎么不心虚?!”

    这话给了我当头一棒,但我身居他的高位,气势不能懈怠:“我他妈心虚个屁!”

    “你该心虚!”他被压着直不起身,又要分神压抑胸腔里的短气,吼声也断断续续的,“你根本不是为了我……嗝!你根本是……拿我只当……嗝……我都看见了,那些照片……还有你骗我要戴的东西,我早就找着了!”

    我的手指立即摸索到他的喉咙上去,声音发着抖:“放哪儿了?”

    他的脸色迅速变白,我只好松开手指,听得:“……我没碰……咳咳……嗝……我才不碰!”

    得到这样的回答,我的心神才平静下来,也离开了得意。在我系好皮带,四下找鞋的时候,他终于缓过气来,抑着哭声问:你去哪儿?

    “买烟。”我心烦意乱,沉重地带上房门。

    等我披着满身雪片儿回来,得意没在房间,但他给我留了门。我便打开窗户,坐在窗台下点烟,拿一只纸杯充作烟灰缸,听楼下零星地响起轮胎碾过积雪的声音,门卫举着铲子过来扫雪,“咔”、“咔”地,于夜晚来说很不安宁。但直到后半夜真的来临,小孩也没见回来,我猜他可能真的去找季有心——也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阿树拼床了,心里阵阵发愁,我又管不住他,光靠一枚已过期的订婚戒指,只吓唬得了段嘉那样的小朋友。

    回想起季有心的威胁,我感到一阵恶寒,好像他那眉疤已经伸进我的肚子里,抓着我的胃往下沉。我并不是害怕他,起码现在不会了,季有心得不到玩具时的大喊大叫实无必要,所有的东西最终都会变成他独占得唯一一份,但王琳担心他,因为她对儿子的古怪性格精疲力尽,别人的窃窃私语也让她不好受:没多少人觉得季有心心智正常。

    我后面渐渐明白我妈是怎么利用我的,利用我的苦难和烦恼,去纵容一个性格暴躁的小孩犯错,她以此对王琳作出反击,但这似乎也是她后来一意孤行、非送我出国不可的原因——她当然发现季有心别扭地、暴戾地依赖着我,这与大人之间的斗争大相径庭。

    我一夜未眠,早上,雪花果然不再乱飘了,池塘里连冰也没结,我这时才感到有些心慌,拉下面子来给得意拨电话,不想铃声从床底下传出来了,我捡起来,亮起的屏幕还是从前那样,急忙盖着放下去,而后又联系严彬,他替我联系了段嘉,两人都对得意的去向并不知情。严彬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马上通知了院里的保安队长,但昨天夜里车辆进出得很多,电视台和禾佳的员工都不愿在雪天里留宿近郊,更别说有谁会凭条双腿走路出去。在院内找人的时候,严彬一再问我:他没和你说什么?也不说去什么地方?

    我懒得摇头,直说我不知道,坦白我那会儿在小卖部,他叹一口气,却仍安慰我:别担心,可能赌气了,专门躲你。

    我反问你怎么知道他赌气?

    他口头一滞,说还以为你俩吵架了,看来没事啊?真不错。

    男大学生坐不住,跟着保安队转了一圈回来,气喘吁吁地朝严彬汇报没找着人,直勾勾盯着我说可能不在院里了。

    季老师——你去看看。他走近一步,站着俯视坐着的我。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季有心的号码,接电话人的是他秘书,告知我季董事已经上飞机了,有任何事都可以由她传达。

    我心说操你妈能传达吗?一言不发挂了电话,段嘉转身又出去了,在院墙下来来回回地跑,但其实他只用去一个地方,就是得意住处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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