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推开卧室门的瞬间,屏幕光芒一闪即逝。
兰登的动作太快了,他没有来得及看清电脑上的内容,进门时对方便已经翘着二郎腿在落地窗前从容地摆弄手机。大概是在和人商议下个落脚点吧,伊格在心里发笑。真是自作多情。
“药。”淋头泼下的冷水灭了大脑心胸发热的火焰。伊格将瓶子抛过去。
兰登稳稳接住,两指捏着瓶子看了看说明。
“我小瞧你了。”他自言自语。
你从来就没瞧上过我。伊格心想。他脱掉外套丢在床上,屋内暖气低低嗡嗡作响,提醒他冬天在路上了。
兰登脚步轻快地走向厨房。伊格坐到书桌前,手掌轻轻压在笔记本电脑上。壳盖还在微微发烫,兰登关得匆忙,不慎露了马脚。
伊格静默片刻,打开电脑,在命令框里敲下指令。字符一串一串跳进他冷青色瞳孔。历史记录里,一些编号指向他陌生的视频文件。
这是什么?
电脑是伊格的半条命,自买来起他没转手过他人,也没遭过什么麻烦。他不记得什么时候下载过这些。
手指比大脑更快做出了决定。当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视频窗口已经弹出来了。一片黑暗,搁置在手边的耳机漏出些声响。
抖动一会后,画面恢复了清晰。令伊格意外的是,这并不是往往会在电影中出现的粗糙又劣质的特殊录像,恰恰相反,镜头光线清晰,从周遭墙上装饰看来,很容易让人判断出是某个酒店的豪华套房。有人拿起摄像机,悠闲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甚至特意拍到了窗外夜色下的城市灯火。伊格敲下空格,在画面短暂停止的片刻,从里面某座标志性灯塔猜测到了拍摄者的大概方位。
摄像机终于停在固定架上,正对着大床上的人。身形高大的男人侧躺着,手腕被拷在床头。
那是兰登。即使没有标志性的银发,伊格不知为何也能自信地下定论。一圈黑布蒙住了他的眼睛,薄红浮在脖颈浅麦色皮肤下。伊格简单推算,猜测他这时候不过二十岁。
有一瞬间伊格要以为这不过是他和雷蒙德又玩出的什么新花样,甚至都要习以为常。不如说与曾经的记录相比,一个酒店高层套房实在毫无乐趣。然而下一秒,有人搬了一把椅子,笑意盈盈地坐到镜头前。
伊格捂住嘴挡住了脏话的唾沫。
画面中的年轻男人对伊格来说熟悉又陌生。他虽然和这个人的交集少得可怜,但莫名又见过对方很多面。烈阳,暴雨,残忍,温柔。如果不是眉角上的一道细疤太过具有辨识度,伊格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里德尔。
对着镜头说话的里德尔嘴角都挂着自信的弧度。伊格匆匆抓起耳机戴上。低沉的嗓音流畅地钻进耳朵,字句清晰,却彻底打散了伊格的思绪。
这不是什么甜蜜的旅行日记。这是一起赤裸裸的绑架。即使只听见了尾音,伊格也已经捕捉到了这段视频原本的接收人。曾经年轻气盛的里德尔还未担负起组织的重担,锋芒毕露,毫不犹豫地向着屏幕外的人发出挑衅。
这封信息原本的收件人名字是雷克斯。
伊格抱着脑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果不是对这三人的秉性有所了解,他几乎要以为这是什么狗血出轨家庭剧。但雷克斯和里德尔情不投意不合,除了卢卡斯外对彼此的生活漠不关心,里德尔没有理由去找兰登的麻烦。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雷克斯。”里德尔笑得嘴角咧开,伊格能在他停顿的间隙听见床上兰登挣扎的摩擦声,“希望你有自知之明。”
决定什么?想来是只有雷克斯知道的事。画面中的里德尔站起身,悠哉悠哉地向床上走去。他坐到床边,手指掐着兰登下巴,将什么塞进了对方嘴里。兰登剧烈地咳嗽,但仍然被灌了下去。
“一个小时。”
里德尔取下手表,随意丢在摄影机旁边,便消失在了画面里。秒针滴答滴答敲打着伊格心弦,他几乎全神贯注地凝视着画面中唯一活动的人影。
年轻的兰登与现在差别不大,只有纯黑的短发让他稍显稚嫩。他手指紧抓着床单,翻身挣扎。衣服下摆向上滑动,侧腹腰线被镜头清晰录下。里德尔给他吃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裆部隆起的弧度已经无法忽视,兰登每每艰难地伸手想去碰,又被手铐拽住,徒劳地呻yin着摩擦床单。
伊格知道里德尔必然在这个房间里,而兰登也一定知道。但青年死死咬着牙,不肯松口半个字求对方帮忙。额头上的汗浸入床单,雨水裹紧了愈烧愈烈的欲望火焰。伊格恍惚被人摁进深水里,连呼吸都堵得发慌。
看来有人和他一样。
里德尔最终没能袖手旁观。“你动作太慢了。”他对着伊格——或者雷克斯,漫不经心地说,“我要找点乐子。”
伊格见过里德尔如何熟练地将一把手枪上膛瞄准敌人的心脏,但没有想到那双手解开纽扣也可以像要杀人。
他一手掐着兰登的脖子,一手挑开了兰登衣服。青年Jing壮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