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近日出了乱子,听说是苍宫魔君大开杀戒,一时间西边怨灵百万,魔族大振,普通百姓聊生艰难。
消息很快传到封霞宗,朝闻脸上没什么变化,但是立刻把脸色有些苍白的洛薄尧抱在怀里。
“师兄别怕……已经过去了,等我,将他碎尸万段。”
“他抢不走你,你在我身边呢。”
“和你没有关系,是他自己作孽。”
“师兄乖,亲亲就好了。”
朝闻慢慢解开他师兄的衣服,将手探进去抚摸揉弄,两瓣微凉的唇从额头开始一路向下吻去,路过师兄的嘴唇时便细细舔弄。
洛薄尧睁着一双shi漉漉的眸子倒好像是只可怜又无辜的小动物。
同时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与破坏欲。
那苍宫魔君就让这样一副,明明浑身上下都可以被轻易掌控,眼神里还写着抗拒的模样,激得无限放大了恶念。
朝闻是在十岁时入的宗门。
当时人间动乱,皇族覆灭,他身为最小的皇子得亲族抵死相护才逃出战乱之地。
由养尊处优的皇子一朝沦为亡国之囚,又亲眼见到故土亲族是如何被铁骑践踏,血rou模糊,他不过是个心智还没成熟孩子,带着滔天恨意变得毫无理智,像只野兽。
被封霞宗人发现他身上竟有修仙的灵根之后带回宗门。他心里还想着亡国之仇,一身的血气煞气,封霞宗的弟子品行端正没有嫌恶,却无人和他亲近。
眼见着这才十岁的孩子就要在仇恨与自我封闭里不声不响地酿成心魔。
直到有天见到独自在树下练剑的洛薄尧。
一身白衣被风吹的猎猎作响,许是贪玩,练了一会儿就拾起朵落花侍弄。
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
朝闻第一次在满是血腥气的回忆里抽身,感到一丝平静。
洛薄尧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转身,朝闻瞳孔缩了缩,他从不把修道者当成什么仙人,直到见到眼前这个比大了几岁的少年,才恍惚发现世上真的有仙人。
洛薄尧朝他走来伸出手,他闭紧眼睛微微颤抖,想象之中的驱除没有到来,反而是额前的碎发被轻轻拂开。
什么话都不用说,就能感觉得到温柔。
他不在乎自己身上的煞气吗……
“呀,怎么都不洗脸。”那人轻笑。
“……”朝闻体会到了久违的羞窘之情。
“白长这么好看,走,我带你去梳理一下。”
手被牵住,那人把他带到一池温泉里,用打shi的手帕慢慢擦过他的脸,然后那人打了个响指,水流涌上来包裹着他,在一个响指,水流退去,shi掉的衣服和头发瞬间蒸干。
“好啦。”那人摸了摸他的头。
此后一连几个月他都会去那日的树下,见过几次那人终于发觉,“是每天都在特意等我吗?”
他点了点头。
那人俯下身轻轻掐了下他的脸,“想要什么就说出来,万一我以后再也不来了呢,你岂不是就错过我了。”
他抓紧那人的手,沉默着低头。
那人自觉逗过头了,连忙安抚,“小可怜,哥哥不走,我今天就带你去我那,咱们以后一起修炼,好不好?”
他用力地点头。
心魔在遇到师兄后渐渐化解,因为生命里又出现了重要的,想要守护的人。
封霞宗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捡了个宝回来,朝闻难得天赋与心境俱佳,潜心修炼之下进步可称一日千里。
渐渐的从洛薄尧手把手教朝闻修炼,到洛薄尧自己遇到修炼上的难处去问他。
期间朝闻悄悄去过人间一趟,收敛亲族尸骨,他没有仗着修为屠杀昔日破国仇人,只是挥手将因果线种下,让当初犯下罪孽之人背负上生生世世的业果。
年龄和修为与日渐长,不知道是哪一天,朝闻长得比师兄还高了。
埋在少年人心里的念头也跃跃欲试亟待破土,却因种种顾虑不敢宣之于口。
但是洛薄尧美名在外可是招人得很,南海的鲛人六王子就为了洛薄尧远赴提亲。
据说是当初一见倾心念念不忘,鲛人族六王子是公认的继任者,他们这一遭求亲是要把洛薄尧当未来王后的。
朝闻看着师傅长老他们接待客人那热热闹闹的场景,心里郁结震怒,却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反对,但平日里就冷着一张脸,旁人也没发觉不对。
唯有洛薄尧察觉到几分,只是那鲛人族时不时偷偷看这边,他就捏了个决让傀儡留在这里,他二人到外面散心。
“怎么喝这么多酒,头晕了罢?”
朝闻缓慢地摇了摇头。
“怎么,看师兄要成亲为师兄开心?”
“小闷葫芦,喝完酒连话都不会说了?”
整个宗门也就洛薄尧敢这么和朝闻说话。
洛薄尧去碰朝闻的脸碰到一手的shi润才有些惊诧,捧起朝闻的脸,昏暗灯光下隐隐约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