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她想要好好地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过好每一天, 和她最爱的人一起。
她还有很多事想做,她还有很多使命要去完成,驱逐这个世界的黑暗将是她为之付出一生的事业。
无论曾经被伤得有多深, 她依然热爱她的使命,忠于她的使命。
更何况,她的爱人将始终与她一起同行。
不离不弃。
……
当南绍真的扣下扳机的那一瞬间,他硬生生地将枪口往上移动了几公分。
因为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几乎是在一秒钟之内的变数,所以整个房间里的人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子弹从枪口猛地喷射出来,堪堪擦过歌琰的头顶,就这么直直地打入了亡灵的心脏处!
“啊——!”
亡灵一声怒吼,捂着胸口颓然地跪在了地上, 鲜血立刻从他的胸口喷溅出来,洒了满地。
而刚刚还跪在地上似乎根本没有任何反击之力的蒲斯沅陡然如豹子般从地上一跃而起,他三两下甩开了根本就是胡乱缠绕在他身上没有勒死的绳子,锁上了房间的大门,拔出了掩藏在他衣服底下的枪支,对着南绍和亡灵身边的那几个打手就是“砰砰”几枪。
顿时,房间里乱作一团。
原本还听从着亡灵的指令乖乖靠在墙边待机的那伙人都吓傻了,几乎是本能地拔出了枪开始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胡乱扫射起来,其中的一些看到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快要死去的亡灵,吓得脸都绿了,一帮人只知道傻乎乎地围在亡灵身边拼命叫唤着亡灵的名字,竟然连去喊医生过来这件事都想不起来。
而蒲斯沅就在这样混乱的形势之下,一边掩护着歌琰他们,一边先以一己之力干掉了房间里三分之一的人。
就在这时,原本在房间门外徘徊巡逻的守卫隐约听到了房间里密集的枪声和杂乱的人声,他们终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用蛮力从外面强行破开了紧锁着的大门,拿着枪“呼啦”一声涌了进来。
这边的歌琰这时也终于用刀将绑着自己和歌芊芊身上的绳子都给切断了。
她抹了把脸,然后从开完枪后就像傻了一样在原地杵着的南绍手里一把夺过了枪,将歌芊芊用力地推给南绍,接着对着他怒吼道:“带芊芊去旁边躲好!”
这是南绍这辈子第一次开枪杀人,所以他从来只摸键盘的手,此刻几乎没有意识地在不断发抖。
而在歌琰将歌芊芊推给他的时候,他才像恍然从梦中惊醒那样回过了神。虽然他人还在不断地打颤,但还是迫于局势的威亚,他本能地拽着歌芊芊就往房间里暗角的柜子后面跑了过去。
蒲斯沅和歌琰趁着这个档口终于会合在了一起,他们两个背靠着背,与原本就在房间里以及听到警报声后不断涌入的血蝎子打手们持续着枪战。
歌琰这时一边眯着眼睛开枪,一边还空了张嘴对蒲斯沅说:“我就知道你身上那绳子有问题。”
那绳子,一般人看来以为是五花大绑、难以逃脱,其实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那绳子完全就是胡乱扯在他身上的,压根都没有绑严实。
他们这一招苦rou计打的正中亡灵的下怀——自负和轻慢,亡灵自认为一切早已经尽在掌握,也觉得南绍已经将他们这伙人欺骗得团团转,事情的发展一定都会跟着他的思路走,却根本没有想到南绍最后会反水。
亡灵这种人,在黑暗里待了太久,觉得人的感情全都是虚假和不可靠的。所以他千算万算,都不会算到人类的情感变化可以对结局造成多大的影响和反转。
蒲斯沅一边开枪射击,一边竟然还得空笑了一下:“我知道瞒不过你的眼睛的。”
歌琰这时一个侧身,打死了两个血蝎子的人后,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照着你自己的脸这么下毒手,你就不怕毁容被我抛弃了?”
她指的是他嘴角和额头的伤口。
那些伤口绝对不是南绍打的,她很清楚,南绍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根本连杀只鸡的能力都没有。
他脸上的伤乍看之下好像流着血,模样狰狞,其实她看得出来只伤到了表皮,并不会留下疤痕。
包括他头上的那些血,她都怀疑里面有番茄酱的一席之地。
蒲斯沅轻敛了下眸:“你不会。”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歌琰挑了挑眉,“蒲斯沅,我希望你已经想好了你的说辞,比如你到底瞒着我安排了多少我不知道的剧本,或者你也可以选择沉默直接跪仙人掌……总之,等从这里出去之后,我再慢慢和你算账。”
从刚刚开始,她就知道他的负伤入巢是一个完整的计划。其中不仅包括前期将言锡当作内鬼锁在安全屋里,后来徐晟又从狙击位消失,再到任由她孤身一人跟着亡灵入巢……这一切环环相扣,或许除了她以外,他们团队的其他所有人都是知情者。
甚至包括做了错事后又再度被他以某种方法劝服反水的南绍。
“好。”蒲斯沅极其好脾气地应了一声,“再坚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