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寄江:“可是……”
容玉坚持地看他。
梅寄江惭愧道:“我修为不够,若御剑,便只能一人前行。”
容玉:“……”
容玉恍然。
自己虽然与梅寄江提过一句“我修为这样低”,但追根究底,梅寄江并不知道他修为如何。
这会儿面色忧虑,是在担心待会儿容玉追赶不上。
想通此节,哪怕明知情况危急,容玉依然哑然失笑。
梅寄江从未轻视他,而是将他看做可以并肩作战之人,故而有这样的考虑。
想通此节,容玉心中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
他定神,温和答道:“梅道友莫要因此顾虑,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
自然是快马加鞭。
孙老爷见容玉找回梅寄江,又听闻两人要前去追查水匪踪迹,自然感激不尽,牵出一匹马。
深夜之中,孙老爷家门打开,但闻马蹄声声。
梅寄江御剑行在空中,容玉策马行在路上。
背后是孙老爷在家,与仆从们一同救火、预备天亮之后报官的动静。
水匪一行此番劫掠,带走了孙老爷孙夫人和五六个丫鬟,这大大拖慢了他们的行进速度,也不利于隐藏踪迹。
梅寄江很快远远望见这一行人。
他落下一些,与容玉并肩,告知容玉此事。
容玉捏着缰绳,心脏“怦怦”跳动。
梅寄江说:“待会儿离得近了,容道友且结阵护住孙夫人并几个丫鬟。”
而后,由他去与水匪头领交战。
容玉心中计较一番,问梅寄江:“梅道友,除去那水匪头子外,统共还有几人?”
梅寄江说:“约有三四人,不过修为皆不算高,不过引气入体而已。”
容玉默算,知道这样一来,自己约莫能撑一盏茶工夫——是很少,但总好过没有。
他点头,应道:“好!”
两人再往前。
这夜月明星稀,四方和乐,到处都沉浸在新年夜的欢闹氛围之中。
偏生官道无人,匪徒肆虐。
容、梅二人按照计划救人。琴声响起的瞬间,孙夫人、丫鬟等人先有怔愣。
水匪头子先一步反应过来,“刷”一声抽出弯刀,将刀刃架在孙夫人颈上。
刀锋在清冷月色之下映出秋水般的泓光,却不得伤到孙夫人。
孙夫人虽性格温和柔弱,骨子里却是女中豪杰。她发觉这点,立刻厉声吩咐:“快逃!”
丫鬟们惊叫,乱成一片,但也咬牙起身。
水匪正欲追赶,梅寄江从天而降。
梅寄江不认为自己能以一敌十。
所以此刻出手,他用上一个障眼法。人立而不动,剑却化作无数影子,指向一群水匪。
水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骇到,僵在原地。孙夫人一行趁乱逃出,往琴音传来的方向去。
马匹被惊动,一样跟着四处逃走。
容玉与孙夫人、丫鬟等人会合,孙夫人自是喜不自胜,但容玉知道,一切尚未结束。
他和梅寄江坚持不了多久,要在那之前,让孙夫人一行走远。
想到这些,容玉面色凝重。他低声问孙夫人:“夫人,你可会骑马?”
一边说,一边弹琴。
琴声若流水,安抚了往这边逃来、原先躁动不安的马匹。另有容玉从孙宅骑出来的一匹大弯驹,一样安静低头吃草。
孙夫人踟蹰,容玉见状,温和说:“这也并非难事。只注意一点,拉稳马缰。若要前行,便夹紧马身。要往左右,便将马缰拉往左、右。待到要停下,双手握缰,往上一提,便能安定。”
孙夫人、丫鬟等听了,眉目之中仍有踟蹰。
但她们知晓状况危急,如今留下,不过是成为容玉、梅寄江二人的拖累。
想到这些,孙夫人对几个丫鬟道:“容先生说的,你们可记下了?”
丫鬟们嗓音发颤,却还是显得坚定:“记下了!夫人。”
几人撑着一股气,上马奔逃。
马蹄声声,剑影在水匪们碰到时就碎掉。
水匪头子自知中计,正震怒,要擒住梅寄江,将他千刀万剐。
容玉用琴声护着孙夫人、丫鬟等人远去,而后回身,看着梅寄江的方向。
他继续弹琴,察觉自己的灵气逐渐干涸,但容玉不以为意。
他把所有的Jing力都放在保护梅寄江上,不惜几身。
水匪头子几次明明砍到梅寄江,却总不得伤他,脾气愈躁。
而梅寄江冷静之余,倒是在水匪头子身上刺出几处伤口。
容玉见状,心情渐稳。
但他还是有一丝薄薄忧虑。
一切都太顺利了。这是好事,可——
“唔——!”
说曹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