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说什么呢?
李郁说我不守闺阁女子的规矩,宠爱一个不算男人的內侍;枉顾人lun,肖想自己的兄长,这些都是我的罪。我只要受着就行了。
真儿,你怎么了?你说说话啊。他握着我的肩膀,试图让我恢复之前的生气,可我现在就像被抽空了心的木偶,眼睛红红地望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拈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绿糕,递到我的唇边,低声唤我:真儿,心肝,宝贝吃点吧,你喜欢的。
我不领情,不住摇头。他伸到一半的手又只好收回去。
大约是我哭得整张脸都红了,十分可怖,李郁看了我一会儿,眸中浮现一抹痛色。
他忽然紧紧抱住我:玉真,是哥哥错了是哥哥错了我不该说这些,伤了你的心。从前你要什么,哥哥都会给你,可是这次不行。你要知道,若真如了你的愿,母妃该多伤心,父皇会如何大发雷霆?我又如何自处?你只是缺一个人陪着,以后嫁了人,有了夫婿儿女就会好的
他干巴巴地说着,我木然坐在原地,一直低着头抽泣,全然听不进进去,他具体说了,我也不知道,只感觉周围嗡嗡地响,脑子一片空白。
你不说话,是不是在恨我?你合该恨我,可你不知道,我也恨你!我们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就不能像个正常闺阁女子一样,平安地嫁人,相夫教子呢?你什么都要,连我也要,我已经给你够多了你为什么这样贪心呢?
说到后面,李郁的声音哽咽了,他埋在我的肩头,那里热热的,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肩膀shi了一片。
最后他一言不发地起身,拿来一件披风替我穿上。
过了不知多久,他的耐心似乎终于耗尽了,走过来抱我:起来吧,我送你回宫。
他高大的影子笼罩住了我,我倔强地偏过头去,挣扎着抗拒他的靠近。
李郁绷紧了脸,没有理会我的反抗,直接揽过我的腰和腿弯,我像一个破布娃娃被他轻易搂起。
他吩咐墨竹:备轿,去未央宫。
我哑着嗓子:我不去。
李郁冷冷讽刺:不去,难道留在承庆宫?明天,干脆叫全宫人都笑话我们好了!
我咬唇:那你放开我,我自己走。
他像根本没有听见似的,不仅没有放开我,反而抱着我走得更快,往殿门口的小轿走去。
放开我!我不要你抱!你让小周子来接我啊!我奋力挣扎着,情急之中拔下簪子,发髻乱了,尖利的簪头划到他的手臂上,渗出一丝血珠。
你疯了!李郁厉声道,狠狠瞪了我一眼,攥住我的手腕,不由分手将那根浸了血簪子夺去,扔在了地上。
我自知做错,颤抖着摸着他受伤的那只手:哥哥,刚才我并非有意的。
李郁轻轻嗯了一声,像感觉不到痛一样,继续抱着我进了软轿:我送你回去。
乌云蔽月,重重深锁。
一顶软顶小轿往未央宫缓缓而去。
轿子里猩红的地毯,松软的坐垫,淡淡熏香燃起,我披头散发地靠在中间。
李郁将轿帘拉上,坐到我旁边,见我离他远远的,他冷声道:过来。
我迟疑地坐得近些,却不敢之前那样去抱他,迟疑道:哥哥受伤了,还是让太医来看看吧。
这点小伤,不用。李郁揽过我的肩膀,把我拉到他的身边,几乎是脸贴着脸,在我耳边道低讽道:要是叫太医,你想让我如何解释?因为抱你受的伤?
我紧紧抿着唇,没说话。
他的手指摩挲过我的耳垂,抚摸我的长发:妹妹,玉真,你还是太天真了,总以为身边就是安全的,但事实上哪里都是危险的,我也只能陪你走这一段路。
不用你陪,我自己会走。我瞪着他,让小周子来接我。
李郁的脸顿时青了:再让我听见这个名字,你明天就见不到他。
我瞪着他的力气瞬间就没了,因为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每次我去李郁的承庆殿,小周子都很自觉地不跟着进去,就好像天然知道李郁对他不喜一样。
轿子行到未央宫,李郁抱着我出来,直接入了殿内。
我在殿门口匆匆见了小周子一面,他看见我哭红的脸,明显怔了一下:公主?
我低着头埋在李郁怀中,不想让他看见。
春兰也吓坏了,忙过来问:公主,您怎么了?
李郁把我放到殿内的软塌上,未等我开口,他就淡淡道:今日公主心情不好,你们好好照顾。
我低头默默不语。
春兰觑着我俩的神色,不敢再问,出去端水了。
李郁握了一下我的手:玉真,你好好休息。
见我不应,他叹了一口气,抚摸我的长发:早些睡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直到入寝,我都木着脸,没说一句话。
小周子满脸担忧,绞了帕子给我擦脸。
嘶那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