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以后我在外祖父家玩耍的日子里才不会动不动就听见隔壁传来震天动地的哭声。
于是我与言哥哥说好,假装撤了侍卫,让他们在暗处保护,待月月何时学会讲道理了,何时再出来,只是没想八叔先出现了。
言哥哥还将我同月月说的大道理复述了一般,听得爹娘看我的眼神很是自豪温柔。
我乖乖地在娘亲怀中蹭了蹭。
娘亲柔声笑道:“原来酒酒真的将娘的话放在心里了。”
我骄傲地点点头:“一直都放在心里,酒酒最喜欢娘亲了!也最喜欢爹爹了!”
这时,我看到琮琮的目光轻飘飘落过来,连忙道:“还有哥哥……还有言哥哥,外祖父,大舅舅,二舅舅……”
“好了。”琮琮打断我,默了默,正色道,“可见你果然要比月月乖巧懂事。”
虽然他刚刚还说了我肚子里有坏水儿,但总算这个结论做得不错,我甚是宽宏地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吧唧!
琮琮用力抿着唇,不过唇角弯起的弧度还是没逃过我的眼睛。
……
既然言哥哥进宫陪我玩耍了,我其实也想自觉地不赖在娘亲身边,但娘亲一连数日不舍得放我出她的视线,连带着言哥哥也一并带在身边教导,琮琮一面酸溜溜说我们是牛皮糖,一面含恨去习文练武。
这夜,我迷迷糊糊醒来想喝水,却发现床上只有我一个,爹娘都不在身边。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我明明记得,这么多天来我一直睡在他们中间的,怎么半夜他们会消失?难道之前每个晚上他们都会消失吗?
我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又觉得实在太困,遂决定还是躺下思索这个问题,结果一躺下我又睡着了。
第二日玩了半日才又想起来,问娘亲她半夜与爹爹去了哪里。
娘亲被我一问,脸顿时就红了,仿佛染了朝霞的芙蕖,难得支支吾吾半天回答不上来。
此时爹爹回来了,看了看娘亲又看了看我,问:“发生了何事?”
我立刻脆生生将我的问题又问了一遍,娘亲艰难地掩面。
爹爹挑眉,不紧不慢走到娘亲身边,面不改色将娘亲的脸藏到他怀里:“酒酒想要弟弟妹妹陪你玩耍吗?”
“你和孩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娘亲娇斥道。
我想起之前偷听见爹爹和娘亲说过想要再生几个小宝宝,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天天之乐!”
爹爹闻言,素来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露出某种莫名的尴尬,而娘亲则更加不淡定,狠狠跺了下脚,转身跑进了屏风之后。
我这一生,还是唯一一次见到娘亲如此不淡定,自那之前,自那以后,我再未有幸见过她如此小女儿娇羞的一面。
爹爹也是,好半晌才结结巴巴问我:“你,你,你从哪里听,听来的?”
我奇道:“不是爹爹你自己说的吗?那日,你将娘亲抱起来时说的……爹爹,酒酒也要抱抱。”
爹爹愣了好一会儿,哭笑不得地将我抱了起来,叹道:“酒酒,是天lun之乐……”
我眨了眨眼睛:“什么是天lun之乐?”
爹爹耐心地解释道:“爹爹能与你娘亲共度此生共白头,膝下有你与琮琮陪伴,这便是天lun之乐。”
我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又坚持不懈地追问:“那天天之乐又是什么?”
爹爹:“……”
“没有天天之乐吗?”
“……最近确实没有了。”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
“时陌!不许再和孩子胡说八道了!”
娘亲终于忍无可忍地跑出来将我抱走了,我趴在娘亲的肩上,见爹爹含笑凝着娘亲的背影,一双眼睛如星光璀璨,藏尽万千温柔。
……
娘亲生辰那一日,普天同庆,宫中的宫娥内侍们私下都说,每年的皇后娘娘寿宴,隆重更甚天子的千秋节。
我想,那是自然的啊。
也不想想爹爹对娘亲有多么的上心,他如此就是要全天下人都晓得他有多么喜爱这个日子。
对了,他为什么这么喜爱这个日子呢?
我曾问爹爹,爹爹说,因为这日,上天将娘亲送到了他身边。
因为爹爹对娘亲的珍惜,每年娘亲寿宴,百官朝贺,异疆进贡,繁华盛事,气象万千。
今年,归来郡太守为娘亲献上了一株新奇的花朵,我从未见过。只见它的花瓣红如朝霞,层层叠叠舒展,华贵有些似牡丹,却比牡丹更多三分雅致自在,更有芬芳淡雅,令人心旷神怡。
归来郡太守拜道:“归来郡崎岖山郡,本是贫瘠之地,幸得娘娘六年前途经赈济,归来郡方有今日的民生安定。想来水土亦有感念之心,近年来,每逢娘娘生辰之际,归来郡深山密林之中便生出此等灵花,微臣与归来郡百姓此生皆从未得见,又恐它天生带毒,不敢擅作主张,却又见它馥郁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