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将飞驰而来。
堕神笑:“怎样,我的实力也不弱吧。”
云缃缃并未回答。
两方势力对冲相遇,一触而发,乒乒乓乓打了起来。
墨色甲胄与云白盔甲相互争斗,相互侵蚀,犹如黑墨与白漆,半空中混合成大片灰色。
从底下向上看去,就如千里乌云在滚滚翻涌,不断有电闪雷鸣,声音震天,仿若就要下一场淹没凡尘的骤雨巨雹。
两厢厮打之际,云缃缃早同堕神退到战场外围的天空观战。
她也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大规模的打斗,心被提得老高。
仙家这边众宫主位以战神为首见势便合力朝他们飞来,没一会儿他们就跃过激斗的人群,将云缃缃二人团团包围。
堕神笑起来:“天界就是这般道貌岸然,惯会以人多欺负人少。”
而那些宫主们也懒得理会他的话语,拿着各自武器便直直冲了过去。
谁知,堕神一抬手,袍袖蓦地生出一股强大的诡风,其间似乎还夹杂着闪电,用力一挥,那诡风便如无形巨浪,在空气中迅速传开,那些宫主们还没冲到近前,便已被那巨浪掀倒一大片。有的甚至还掉下云层,同另一边盔甲兵将打斗掉落的人们一起,组成一幅壮观的天上下饺子图。
稳住脚跟不至跌下云层的,紧忙爬起来,又作势要冲将过去。
“等一等!”这一声,是堕神喊出来的。
众宫主一愣,真就停在了半道,防备地盯着那黑袍。
堕神笑起来:“你们不是我的对手,退下去,我要他!”他抬手幽幽一指,便指向那地面上的紫色花海,水神的位置。
水神冷幽幽望了上空一眼,终于飞身而上,白衣翩跹着,落入云间。
云缃缃同他两厢对望着,心下五味杂陈。
“过来。”水神道。
大家都知道,这句话,是说给云缃缃听的。可是,她怎么可能再走去他的身边呢?那个曾经她那么爱,却换不来半丝怜悯,终拿自己去救赎三界的男子。虽然她知道,她被创造出来的目的,本就是去填补那大自然的疏漏。
但她既已为生命,便不想随意被人夺了去。三界倾覆和她又有什么干系?她也不想自己的本体是五色石,她只想做一个真正的人,平凡的人,长命百岁,度过自己的一生。
“你为什么要创造我?既然本就是拿我去补漏的,却为何又赋予了我生命,赋予了我思想。你知道的,任何生命,一旦有了自己的想法,便再也回不去了。”她带着质问的口吻,带着略为悲凉的语气,盯着他,眼里满是水光。
这片云上的所有人都沉默一时。
水神也没再开口,而是直接瞬移到她的面前,将她抱住,然后往众宫主身边一推:“好生看着她。”
宫主们架住突然被甩过来的女子,赶忙飞下云层,落到幽苡花海处,与玉帝并立。
云缃缃已被一根捆仙绳紧紧绑住,她挣扎了几下,却奈何越挣扎那绳子越近,只得作罢。
她望向半空,只见方才自己所站立的云端上,一白一黑两个神祇,正默默对视着,虽然还没动手,但他们脚下的云层早已卷起惊涛骇浪。
“你究竟想做什么?”水神问。
堕神冷笑道:“你统治的三界该结束了,你的法则,玩儿完了。接下来,便是我的纪元,我冥月渊的所有臣民,终于可以在这广袤的洪荒大地上自由奔走,而不是被拘在那一隅之地。”
“你在责怪我?当初将你赶下天界,将你所掌控的一切恶之势力,驱逐于三界之外?”
“恶之势力?”堕神不削地道,“这个词,可是你们给我下的定义。我们有我们的生存法则,凭什么不尊崇你的,就是恶?善与恶怎么都被你们所定义了?”
“你们不论是生存,修行或是其他,都以侵占他人,伤害无辜为代价,难道,这是对的?”
“这世间,本就是弱rou强食,是你,你们,在扭曲生命的本性,扭曲自然的规则。你看看你所创造的世界,难道为了一己私利而烧杀抢掠的例子还少么?不过也和我们一样罢了。就比如缃缃,她既已为一条性命,你们一个个,却仍要牺牲她去保全三界,按照你们的定义,这,难道不是一种恶?”
“既然你讲弱rou强食,那么今日,就叫你看看,孰弱孰强。”
话音刚毕,水神已举起双手,顷刻间,四周的温度骤然下降,千里水汽瞬息凝集成无数鸡蛋大小的冰雹,以万钧之势齐齐向堕神打去。
而堕神那厢,早已将外袍脱下,掀着衣襟展开成一张巨大的屏风,将那冰雹做成的子-弹一一抵挡。被拦截的冰雹纷纷坠落,一时间,小罗山全范围下起了密密实实的冰雹,万千植被灵物一瞬息便被砸倒一大片。
接着,水神御水为剑,向对方刺去,而堕神,也幻化出一柄黑雾森森的剑来,两厢撞击,崩裂出刺目的火花,以及响彻天地的剑啸。
一白一黑两个身影,在云层上跳跃翩跹,时而剑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