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殇的小溪,但是苏青扬毕竟不是凡人,一拍脑子想到了将竹子从中间劈开,将竹子的两端架起来,再在竹子中间注满水,以此来模仿小溪。
只可惜这竹子忒不给面子,一次都没浮起来。
苏青扬双手捂住脸想了许久,闷声道:“你想得到那个比较清静的地方可以玩曲水流觞吗?”
梁宸嗯了一声:“有倒是有,只不过是在流光阁。”
“嗯?流光阁有?我怎么不知道。”苏青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托腮看着梁宸。
“流光阁后面有一个小岛,岛上有小溪,小师叔从来没带你去过,你自然不知道。”梁宸与她并排而坐道。
苏青扬哦了一声,站起来宣布道:“那就去流光阁看看吧。”
流光阁。
梁宸刚将小船停在岸旁,苏青扬就一脚跳上了岸,捋了一下额前的两根头发坐在了岸边。
梁宸不解:“你坐在这干什么?”
苏青扬:“南迦设了仙障,我又没有法力,反正也进不去,在这等他来接咱们吧。”
梁宸还欲再说,苏青扬伸出了手在空中数了三个数,身后的仙障果然“哗”的一声打开了。草地之中出现了一个白衣飘飘踏烟而来的人,他不慌不忙道:“不知贵客来临,我来迟了。”
“不迟不迟,”苏青扬拍了拍屁股站起来,“南迦仙师。”
南迦受不起她这一句仙师,算起来光华君一战成名的时候,南迦也就刚刚化型,于是连忙道:“不敢。”
苏青扬哈哈笑了两声,梁宸道了一句小师叔,三人寒暄了几句,苏青扬便直接说明了来意。
南迦听了之后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让苏青扬在小岛上随意布置。苏青扬在岛上溜了一圈,只见小岛四面环水,本是夏季但却十分清凉。这小溪蜿蜒曲折贯穿了整个岛,亦有小的池塘内有风荷随风摇动,粉嫩的荷花点缀在大片绿油油的荷叶之上,十分清丽。
苏青扬十分满意,直接将帖子寄到了各家。五日过去,她终于盼来了这一天,酌酒、入座一气呵成,众人分别于小溪两边落座,苏青扬便提了“曲水流觞”,但饮酒作诗大家玩了几次便觉得有些腻了,苏青扬也看出来大家兴致不高,于是道:“咱们换个玩法吧。”
缪远年岁渐长但是性子却是一直改不回来了,听了这话饶有兴致道:“怎么玩?”
“酒杯流到谁面前,谁就饮下酒,并回答上一个饮酒人的提问怎么样?”苏青扬道,“若打不出来,自发一坛酒便是了。”
这玩法听着新鲜,于是也都答应了下来。酒杯自上游缓缓漂来,正在缪远面前停下,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对刚才最后一个饮酒的苏青扬道:“问吧。”
苏青扬的眼珠转了转道:“从小到大你做过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什么?”
缪远想了想,犹豫道:“你真的要听吗?”
苏青扬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以为会有什么感人肺腑的事,于是打起了十二分Jing神。缪远未语先笑道:“我在苏府求学的时候,有一次青扬和我说剑掉到屋顶上了,一定要让我和她上去找。结果根本没有什么剑,反而被苏宗主看见了,罚了一个时辰的倒立。那是我第一次挨罚。”
苏青扬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遥举酒杯对缪远道:“小远哥哥,我敬你这杯,你忘了这件事吧。”缪远做了个鬼脸:“我才不忘了。”
酒杯继续向前漂浮停在了南迦面前,缪远与南迦并不算熟识,又是晚辈,不好出问题,斟酌了一下才道:“南迦仙师,您印象中最深的一个人是谁?”
“印象最深的人么,”南迦将酒饮下,“光华君吧。”
苏青扬挑挑眉:“为什么?”
“我当初刚化型时便是出了名的冰块脸,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一个比我脸还像冰块的男人。”南迦道。这是南迦第一次提到有关自己从前的事,大家听的新鲜,等待南迦向后说。
南迦道:“然后那男人见我脸色看起来也不好看,便出言逗了我两句,我懒得理他,低头继续摆弄花草,再抬头时那人摇身一变成了个女子,还跟我讲了一通大道理,说总是臭着脸会没有朋友,劝我多笑笑。”他为老不尊惯了,末了不忘加上一句:“神神叨叨的,差点把我吓哭了。”
众人笑的前仰后合,万万没想到光华君和南迦仙师初次见面竟是如此场景。梁宸笑着用疑问的眼光看向苏青扬,后者耸耸肩道:“多笑笑有什么不好。”
酒杯漂漂荡荡眼看就要停在苏青扬和苏瑾煜之间的位置,苏瑾煜像是松了一口气,却看苏青扬正鼓着腮将酒杯向自己这边吹。
苏瑾煜自然不甘示弱,他自魂魄重新归位之后,也不见对苏青扬态度有何改变,只是依旧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苏青扬自己也是没有这么多事的,她更希望与所有人相处都与从前别无二致,因为她再也不想做回那个高处不胜寒的人了。
苏瑾煜也鼓着腮和苏青扬一起吹酒杯,二人互相较着劲,脸看起来像是两条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