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蒋息说,“我有固定 Pao 友。”
裴崇远抬眼看他,笑:“固定Pao 友?不像啊,你刚才挺浓的。”
“因为这段时间我住院。”蒋息被他说得有些窘迫,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儿地说,“你不信就算了。”
他说这个裴崇远是一点儿都不信的,蒋息什么人他太清楚了,就算这么多年过去,理想主义已经布满了裂痕,但蒋息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裴崇远心里还是有个大概的谱。
“行,我信。”裴崇远故意这么说,“谁啊?我认识吗?”
蒋息一边喝汤一边小声说:“你管不着。”
“嗯,是,我是管不着,那我猜猜啊……”他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佟野应该不能,他跟他男朋友挺稳定的,不至于,你呢交际圈就这么小……是不是那个小酒保?”
蒋息很想翻白眼,但忍住了。
“叫秦什么的?”裴崇远笑着看他,“他岁数不大吧?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只喜欢比你大的男人。”
“我上他啊。”蒋息被逼得没办法了,随便扯了个谎,“谁跟你说我现在也还是要被人上?”
裴崇远强忍着笑,看着蒋息红了的耳朵说:“挺好,我们小息真是长大了。”
醉意
蒋息其实明白, 自己说这些裴崇远压根儿不会信,但他突然间就跟小孩儿闹别扭似的,非得争个高低。
他总是想在裴崇远面前证明什么,这一点这么多年都没变。
以前想证明自己真的爱裴崇远, 而裴崇远也是真的爱自己。
现在想向裴崇远证明自己其实一点儿都不爱他, 除了他还有别人爱自己。
置气。
想争口气。
可裴崇远显然一眼识破了他的谎话。
蒋息不说话了, 说多了反倒显得假。
可裴崇远还不依不饶:“我说的么,每次我跟他打听你的事儿他都不告诉我,弄了半天, 情敌啊。”
蒋息抬眼看他:“不是。”
犹豫了一下,补充:“就是pao友而已。”
裴崇远快被他笑死了,但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笑,生怕真把人惹生气了。
“那就好,那我就不算第三者。”
蒋息一脸不耐烦, 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事儿了。
“这汤味道怎么样?”裴崇远看出来他的心思,不再继续逗他, “我特意为了你学的。”
“一般。”蒋息故意挑刺儿,“太淡了。”
“你现在本来就应该吃口味儿淡的, 别刚出了院就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儿, ”裴崇远说,“我不在的这一周你也得注意饮食。”
蒋息品着嘴里清淡的汤,偷偷地咂摸着裴崇远的话。
这人跟以前太不一样了。
以前的裴崇远也体贴,也喜欢照顾他,但跟现在不是一股劲儿。
那时候大概裴崇远过得太优越, 对蒋息的体贴跟如今一对比总像是悬浮在天上,不踏实,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有点儿浮于表面了,这两个人,到了现在才真的有了一点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感觉,有了点儿真实的人间烟火的气息。
过日子?
蒋息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之后两人没再吵嘴,安安静静还有点儿难得温馨地吃完了这顿饭。
等到吃饱喝足,放下汤碗,蒋息抬脚就要走。
裴崇远其实特希望他留下来,哪怕什么都不做,多留一会儿陪陪他也行。
但他没开口挽留,因为知道还不是时候。
蒋息回了自己家,尾巴正无聊地趴在那里扒拉自己的小玩具。
他走过去,抱着尾巴坐在地毯上,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发现下雪了。
他问尾巴:“你说冬天什么时候能过去啊?”
然而现在才十二月份,离春天还远得很。
裴崇远不在的这一个星期,蒋息恢复到了之前的生活状态。
早起遛狗,晚上在酒吧待一会儿。
他本来对自己切了阑尾这事儿毫不在意,但跟着秦颂小文吃饭的时候,小文还是很小心地按照他的情况准备晚饭。
每顿饭都特清淡,吃得秦颂嘀咕想念火锅麻辣烫。
蒋息不太好意思总让他们跟着自己的口味来,第三天开始就不过去吃晚饭了,自己在家照着食谱煲汤。
他那食谱是跟裴崇远要来的,食材都和对方用得一模一样,结果味道却南辕北辙。
自从周日裴崇远走了,蒋息本以为他能清净几天,但事实上,他反倒不适应起来,好在,两人其实并没彻底断了联系。
裴崇远几乎每天忙完都会给蒋息发信息,不多,就一条。
如果是前阵子的蒋息,会觉得一条都多余,可是自从那天之后,不知道是因为关于项然的心结解开了,还是因为裴崇远再次把蒋息熄灭已久的那种不能描述的念头给勾起来了,总之,他开始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