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容易犯食困,尤其是在夏天,尤其是中午吃完饭后,要是在店里,这会儿已经铺开躺椅张罗着睡觉了,有时候嫌躺椅梆硬,就躺客户车里睡,车门大敞,风扇对着车里吹,比空调房里还凉快。
我进卧室的时候,齐冀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拿着平板看东西,蚂蚁似的洋文,他一目十行,几秒就能翻一页。我站在门口看了他几眼,才轻轻扣上门,脱掉衣服甩掉裤子,解脱似的往床上一躺,长长吁了口气。关上门,是图个安全感,没上锁,是怕齐冀生气。
齐冀那怪脾气我捉摸不透,能不招惹就尽量躲着,可同在一屋檐下,这边厢放个屁,那边厢就能闻着味儿的距离,想躲也只能锁个门,最后还把小混蛋惹急了,吃力不讨好。我挺扛揍一个人,就是怕他Cao我。他性欲强,鸡巴就跟上了电池似的,一整天都硬着,随时随地都能来一炮。我最近感觉肾虚得很,怕再这么不分白天黑夜地搞下去,我迟早得进医院打营养针。
我翻了个身,把脸贴在被子上,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nai味儿,挺好闻。我收紧胳膊,把被子拢在怀里,埋头深深吸了一口。
不知道睡了多久,恍惚间感觉有人影在身前晃悠,我睁开眼,齐冀就蹲在床前看着我,两只眼睛又大又水灵。
“哥。”他轻声喊我。
我迷迷糊糊的,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仰头亲他,他也闭上眼睛吻我,亲完我摸了摸他的脸,“乖。”
后来意识又开始模糊,脑子只剩下那个吻,原来梦里也能感觉到嘴唇的柔软。
一觉醒来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我打开卧室门,和齐冀对视了一眼。他捧着平板躺在沙发上,支楞着一条腿,嘴上咬着吸管,扎着吸管的酸nai瓶歪倒在胸口,怎么看都只是没个正经的小屁孩。
我去冰箱里拿水喝,随手翻了翻冷藏室,发现里边除了啤酒矿泉水和一捆蔫黄的小葱之外什么都没有。我想着等太阳再落下去点,就去楼下的菜市场逛逛。
我趿着人字拖站在门口,从挂在墙上的外衣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
“你去哪?”齐冀趴在沙发靠背上问我。
我撕开烟盒的封条,从里边拿出一根烟塞进嘴里,声音含混地说:“你管我去哪,又不会跑。”
我叼着烟准备出门,一抬眼发现齐冀仍然趴在那,歪着脑袋,嘴上嘬着酸nai,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瞥了眼他的嘴唇,突然想起不久前做的那个梦,我搂着他亲嘴,那份触感我到现在都还记得,真实得完全不像是在做梦。
可要不是梦,齐冀怎么会这么温柔,我又怎么可能会主动去亲他。
齐冀的眼神让我不自在,我咬着烟故意咳了一声,扬着下巴不耐烦地说:“你,换鞋,跟我出门。”
*
小区里碰上一大爷牵着狗出门遛弯,巴哥,看见齐冀就走不动路了,吐着舌头一直往他腿上贴。
大爷笑着说:“我家耍耍看上你了。”
齐冀笑了笑,蹲在狗旁边又是摸头又是握爪的,恨不得把狗子抱怀里亲。
大爷笑眯眯地问我:“女朋友吧?”
我愣了一下,别扭地说:“是、是啊……”
女朋友就女朋友吧,我要说齐冀是男的,老人家保不准会以为我是同性恋。
大爷会意地点点头,看巴哥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就和我唠了会儿嗑,后来他赶着去跳广场舞,牵起绳子嘟囔道:“耍耍咱们走,不打扰他们小两口约会。”说完也不管狗答不答应,一把捞起来抱走了。
这大爷可真会说话,我无奈地摇摇头,一转身撞上了齐冀的视线,他朝我挑了挑眉毛。
我也挑眉,“人家大爷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你看我做什么。”
我嘬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屁股扔地上用脚碾了碾。
小区附近的菜市场是不能去了,里边买卖菜的三姑六婆不仅舌头三米长,还个个都跟八卦炉里炼过眼睛一样,谁家包二nai养小三搞破鞋偷汉子,她们比当事人都清楚细节,我要是和齐冀进去,可能会被口水淹死。
大不了走远点,去城中心的超市,那儿清净,也干净。我瞄了眼身旁的人,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被他逮了个正着,他勾起嘴角:“你又偷看我。”
我心虚地心跳都快了,梗着脖子只管自己往前走,齐冀跟过来一把牵住了我的手,我吓了一跳,想甩开却被握得更紧了。
我瞪着他:“你干什么?别闹!”
他贴近我,笑了笑:“干小两口该干的事。”
我不自在地往周围扫了一圈,赶巧前头走来几个人,我只好反手牵住齐冀,手上暗戳戳地使劲掰他指头。
妈的,就不应该带这小兔崽子出来。
那些人一走,齐冀就松开了我,两只手往口袋里一塞,脸上少了几分笑意:“看你出的一手汗,这么紧张?”
我知道他多少有些不高兴了,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是没让我出丑,还是没让他尽兴?这小子混得很,一肚子坏水。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