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现场拆台的贺山脸上有些挂不住,偏生又是个老婆奴,不禁咳嗽了一声,硬邦邦道:“吃饭吃饭,咱们吃咱们的,合着我攒局还攒出祸害来了。”
孔小姐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沮丧,她几次回头朝贺泷房间的方向看过去,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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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工作之后,贺泷就在市区自己买了一套小公寓,从家里搬出去独立居住,而姜瑜显然没有动他这个房间里的陈设,还维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只定期清扫,所以感觉不算陌生。
关上门,他往床头一坐,感到Jing疲力尽。
工作时的紧绷感在回到家中之后仍没有一丝缓解,反倒是在拘留所里隔窗看着伽马的时候,他才会感到短暂的安心和宁静。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粉粉的小兔子钥匙扣儿,跟nai黄色的小猫咪并排放在一块儿,脑海里浮现出伽马的音容笑貌,一闭上眼,就更加清晰了。
喜欢,始终都喜欢,那种喜欢随着时间而变得更加浓烈醇厚,以至于只要想起跟这个人有关的一切,心底都会泛出甘泉般清甜的滋味儿来。
喜欢他就会想要给他所有的最好的东西,包括一个光明坦荡的人生。
贺泷想,他不能放弃伽马,一定不能。他要把伽马从那条歪路上拉回来。
“严潇......”他轻声叹了口气。
“谁是严潇?”有人细声细气的问。
贺泷猛地睁开眼,抬头,看到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孔小姐幽灵似的站在跟前。
“你怎么进来的?”贺泷诧然。
“当然是从门进来的呀?”孔小姐娇滴滴的说:“姜阿姨说让我来看看你为什么还不下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我还好,谢谢你的关心。”贺泷不欲与她多谈,错开目光:“下次进任何地方记得先敲门。”
孔小姐轻轻的“切”了一声,含了些不屑一顾的味道,她大喇喇的东张西望,打量着屋里的陈设,感慨这个相亲对象的品味和格调都还不错,让她有进一步交往下去的愿望。
“咦,这个钥匙扣儿很可爱嘛!还跟你的钥匙扣儿是一对儿的!”她垂下眼睛,目光落在了那个粉粉的毛绒兔子身上:“是送给我的吗?”她嘴上说着,手就已经抢先一步上前去拿了。
贺泷的眼角剧烈的抽动了一下,似是有怒气拂过。
“东西不是给你的,请你不要自作主张的乱碰。”他猛地将钥匙连着钥匙扣一块儿收了塞进衣袋,转身避开了孔小姐的触碰起身,“还有,我暂时没有任何要结婚的打算,也对你没有任何兴趣,希望是我自作多情了,请你离开我的房间,好吗?”
他显然是怒极了才说出的这番话,但用词却还称得上是礼节客气,孔小姐愣了两秒,没料到会收到如此直白的拒绝,难堪的涨红了脸色。
“不就是个钥匙扣儿吗!我想要多少我爸爸就会给我买多少!谁稀罕啊!”她跺了一下脚,掉头跑了。
贺泷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觉得贺山的面子不能一点也不给,于是从衣柜里拿了件干净的衣服换了,复又下楼。
他再次下楼时发现楼下的饭局已经散了,贺山正同孔家父女坐在一块儿,窃窃的说着些什么。
“爸,孔叔叔。”贺泷走过去打了声招呼:“我刚才加班太累了,态度不好,对不起。”
孔先生愣了一下,摆摆手说“没关系”,反倒是贺山浓眉绞紧,慢慢道:“贺泷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嗯?”贺泷从茶几上拿了个橘子随手剥了。
“严潇是谁?”
贺泷剥橘子的动作顿住,诧异的抬眸,他目光如炬的扫向沙发一隅的孔小姐,那姑娘即刻避开了眼神,心虚的往她爸身边靠了靠,嘴角不屑一顾的下压。
“问你话呢,别看别人。”贺山说。
贺泷微妙的翻了翻眼睛。
看来贺山是把严潇当成他在外面交的什么地下女朋友了。
可又不能告诉他们严潇就是杀人犯伽马,毕竟他们的工作都要遵循保密原则。
“严潇是我的大学同学。”他信口鬼扯,又补了一句:“是个男的。”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个大学同学叫严潇?”贺山皱眉道。
“老贺你别胡搅蛮缠,贺泷大学里那么多学生,你还能每个名字都知道?”姜瑜耳朵挺灵,忍不住出言护短。
“你别说,公大的学生,就数贺泷那一届质量最好,毕业证是我亲手签发的,每一个我都有印象,我就是没听说过名字叫严潇的。”贺山拍了拍大腿,眉眼渐渐犀利起来,像是老而不衰的捕猎鹰隼:“严潇到底是谁,你跟我说实话。”
贺泷有些尴尬的抿紧了嘴唇。
贺山的记性确实是不错,说记得就一定记得。他有点后悔这么扯谎了。
孔先生适时在一旁笑着开口道:“老贺,这人啊尤其是男人,谁没几个搁在心里的人呢你说是不是?小贺既然不想说就别让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