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筷子严肃的起身准备拦人,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了局里的一把手,吓得两手紧贴裤缝,木头人一样站了个笔直。
“魏局好!”
“辛苦了。”魏瑞明的脸朝高博士的方向侧了侧,平静的说:“这位是跟我们局有学术交流的高博士。”
男人斯文儒雅的颔首示意。
“我们课题有需要,想见见伽马。”魏瑞明说:“开门。”
警员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怎么?伽马不能见?”魏瑞明皱眉道。
“贺,贺队说.......”警员咽了口唾沫,挤牙膏似的说道:“任何人不能探视伽马。”
“请问这个‘贺队’......是你们骑士团的贺泷队长吗?”高博士在旁边轻飘飘的笑问。
“是啊。”警员傻傻的回答。
“原来你们洲际调查局的上下级制度是摆设啊。”高博士笑眯眯的说着,话里藏刀。
魏瑞明的脸色愈发难看。
“是贺泷在给你发工资是吗?”他冷冷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罡......”
“李罡,你明天不用来了,停职半个月反省一下你究竟应该听谁的。”魏瑞明无视警员苍白的脸色,厉声道:“开门!”
重重防护升起、解锁,高博士和魏瑞明一前一后走进去,高博士好奇的四下打量着这个特级拘留所里的陈设,眼神闪闪发光,宛如在参观什么博物馆一般。
二人终于来到了禁闭室门口。
魏瑞明输入指纹密码,将探视窗上的隔板升起。
透过透明的防弹玻璃,他们像欣赏动物一样凝望着床上沉睡的青年。
魏瑞明扭头看了一眼高博士,发现高博士脸上的表情十分奇异,像是好奇又像是痴迷,魏瑞明让开了些许,高博士干脆凑近贴到了玻璃上,狂热的朝里盯着看。
“他怎么始终在睡觉?”
魏瑞明强忍着不耐烦解释:“贺泷制服他的时候用了麻醉剂,量给的比较足,还没来得及代谢掉。”
“不是有苏醒剂吗?”高博士兴奋的说:“让他醒过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魏瑞明怔了怔,低声道:“这不太好吧。”
苏醒剂里有拮抗麻醉剂的成分,但始终是毒性药物,一种药物尚且没有代谢掉又打一种,对人体无疑是伤害,一般只用于某些神志不清的涉毒罪犯。即便伽马是犯人,但他们也有规定,得保证犯人最基本的人权,犯人的行为不越矩就不能采取任何伤害身体健康的措施。
高博士幽幽的看了一眼魏瑞明,眼中透出无形的威胁。
“魏局为了一个重刑犯。”他循循善诱道:“让自己身败名裂,牢底坐穿,大可不必吧?”
魏瑞明的牙根渐渐咬紧。
-
青年从一片混沌中苏醒过来。
像是被拎着头发揪出水面,他整个头皮都绷的死紧,疼的几乎要炸裂,耳鸣又眼晕,甚至还想吐。
他几时受过这种程度的苦楚,干呕了两口,喘的不行,腥咸的眼泪从眼角渗透出来。
这时,一双光可鉴人的皮鞋走到了他的跟前,带着圆润动听的“哒哒”声。
来人弯下腰,伸手掐住他的下巴颏,扳正。
眼前的景物一片模糊。
青年身不由己的发着抖。
“啧啧......”对方感慨万千的摇头叹息,从口袋里抽出一条手帕,貌似温柔的替他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抱歉,因为我真的很急,所以不能等到你自然苏醒,只能用几针苏醒剂了。”
单位剂量的苏醒剂其副作用就足以让人难受很久,几针苏醒剂从他嘴里说出,那轻描淡写的程度仿佛是在吃糖豆一般。
药物作用让青年的植物神经系统紊乱,冷汗出个不停,很快就把高博士手里的绢子shi透了,高博士轻叹一声,放弃了替他擦汗,将绢子丢到地上踩了两脚。
“小缙云,我还记得你当年把我逼到烂尾楼的天台上,扬言要让我被法律制裁的样子。多么耀眼,多么意气风发!那时候你才十四岁啊,我当时就想,这么小的一个小男孩儿,没接受过什么正统的教育,居然就浑身散发着正气,来日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可现在呢?你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青年的视野终于稍稍清晰了一些,对陌生环境的恐惧让他整个人都十分萎靡颓然,但他看清了来人的五官,灵魂核心处所有的极端情绪瞬间被调动,争先恐后的撞击着他的头颅血管,“砰砰”跳动的濒临破裂。
“高......高天纵!”
这个名字带来的Yin郁诡暗像是烙印一般深刻的烙在两个灵魂的核心处,无论怎么切换都不可能忘却,他死死的瞪大了双眸,唇上血色尽褪。
高天纵歪了歪头,他从那双泛红的眼睛里看到了几分混杂的退怯之意,手指却钳的更紧,甚至将青年的下巴掐红。
“傻孩子,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