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不挑满一车不准走。
成老三这边的人大多凑个热闹,不会真的为了郑发财去动手,在看到隔壁村铜墙铁壁般地防守后,一盘散沙似的各回各家去了。
“哈哈哈哈,”杨大虎和姥姥姥爷听到郑发财的下场,在家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听说那孙子挑粪水的时候不小心跌到坑里去了,哈哈哈。”
这边,许老娘正提着秧苗的耳朵训话:“吃饭的时候都不见个人影,敢情是去别人家捣乱去了。吃饭这种大事你都能耽搁,你说说你还能干些啥?”
“妈,没事就好。”许梨花正背着历史题,去厨房把给秧苗热着的菜端过来,便走出去背书去了,家里实在是太吵。老父老母从来不知道小声点是什么意思,这让背书背知识点的梨花有些苦恼。
历史和政治是梨花的弱项,或者说梨花最擅长的是数学物理这些,其他方面有些薄弱。
走去水库旁边安静的小道上走着背着书本,梨花记下几个重要知识点以后心满意足地往回走。
走了没几步的梨花自然而然地看见了旁边的一艘大船和几艘小船,这让她想起了蒋秋收。
蒋秋收当知青的时候干得最多的活计就是帮忙造船,鱼塘里的哪艘船没了船桨,找蒋秋收就行了。哪艘船破损了,蒋秋收带上工具箱就能修好。就连当年公社没多少钱买水库用船的时候,是蒋秋收和公社主任以及另一个技术员一起造了他们公社这艘最大的木船。
“梨花,”有几个姑娘冲梨花招手,“你在看书呢。”
“嗯,家里太吵了,我出来走一走。”梨花和她们一起坐在了小道旁倒下的一棵大树上。
“读书有什么用呀,我爹说了,工人才是最吃香的。”这几个姑娘不理解许梨花。
“而且读大学还不一定能找到好工作,我过完年就要去咱们县城的木工企业干活去,梨花,你可别选错路了。”这些人是真心替梨花着想,工人阶级多受尊重啊,赚钱也多。
梨花从地上捡起叶子在那扔着,有些苦恼:“但是我觉得读大学可以学到很多知识,和高中是不一样的。”
“书呆子,”这些人笑话她,“你倒是和许程仁挺像的,他那人天天就喜欢把知识给挂在嘴边。”
梨花笑了笑不说话,她和许程仁确实有很多方面都挺像的,这也是她当初和许程仁互相喜欢的原因吧。
“诶,梨花,秧苗真的是许程仁的孩子么?”
许梨花耸耸肩不解释:“你老是问他干什么。”
“嗨,咱们村这些年来当知青的人里头,我就对许程仁印象最深,真是太帅了,又痞又帅,又乐于助人。”
“我倒是觉得那个蒋秋收不错,双目如潭,那双眼睛一对着我,我的天,我都要晕过去了,”村里的这个女青年还记得当年蒋秋收小小年纪沉稳内敛得不行,“我有次迟到了要被扣工分,就快哭了的时候,蒋秋收拿着记分册过来用手敲敲我面前的凳子,告诉我我的工分没被扣,我的天,我当时心脏跳得飞快,他真的太有魅力了。”
“哎,还别说,蒋秋收真的特别喜欢这个动作。”一个女青年弯曲了食指和中指做了个扣桌子的动作。
“真的真的,我早就发现了,虽然蒋秋收这个人长什么样我不太记得了,但是他这个小动作我记得一清二楚。”
几个人在这花痴地讨论着许程仁和蒋秋收,梨花在一旁回忆着蒋秋收的小动作自顾自地笑出了声。
“这丫头,又傻笑了。”几个姑娘扯扯梨花的辫子,笑话她。
“这次不同了。”许梨花偏着脑袋对着这群姑娘们笑。
“什么不同?”她们不懂许梨花在说些什么。
嗯,许梨花想了想,以前傻笑是因为许程仁,而现在傻笑却是因为蒋秋收。
“我不和你们说了,天快黑了,咱们回去吧。”梨花从倒在地上的大树上跳了下来。
“多大的人了,还蹦蹦跳跳的。”身后那些姑娘看着跑远的梨花既有些无奈又有些羡慕,她们要是许梨花这样生了私生子的境遇,可是笑不出来的。
“许叔叔,听说秧苗今天被郑发财那混蛋给吓到了?我妈让我来给你们送几个鸡蛋补补身体。”苏于彬看了看许家,没听到许梨花读书的声音,“梨花没在家?”
“彬小子,我就和你直说了吧,我家梨花还得读书上大学,不考虑结婚的事,你别再这样纠缠了。”许老爹说话有些不客气。
“别啊,叔,”苏于彬笑道,“我叔叔在县城的厂子还差个会计,我叔叔说了,可以让梨花过去当会计,反正都是一家人不是。我知道,你们仗着梨花有着张漂亮脸蛋儿所以心比天高,可许叔叔,你好好想想,梨花一个生过私生子的真的还能再找个好人家?她现在年纪也大了吧,读书出来都老了,你确定不考虑考虑我?”
许老爹犹豫了,读个大学出来也不一定能当上大厂子里的会计,彬小子这开出来的条件确实不错,都算是他家梨花高攀了。
“我和你不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