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弟复仇, 可他毕竟是炼魂宗的弟子, 你在这里杀了他, 若是被人发现,我恐怕也保不了你。”
“……我想好了,”青年咬牙说道,“师弟就如我的亲弟,却被卷入是非枉送性命,不杀此人我寝食难安!琪妹你放心,我一旦得手就带着你远走高飞,决不食言!”
高琪望着他,那是一个很矛盾的表情,她的眼睛柔情万种,嘴角勾起的弧度却微微带着嘲讽,她嘴唇轻动,似是正要说什么,却被不远处传来的一声怒喝给打断了。
“姓高的!你到底给我们吃了什么!”
或许是修为差的太大,这一怒吼震得二人顿时眼冒金星,好不容易缓过来后,青年低喊一声“师父”就要跑去查看,没想到被女子一把抓住,愣是给扯了回来。
“林童你听好了!”高琪喝道,“你现在回去也无济于事,但如果你跟我走就起码能完成一样计划!”
青年扭过头,吃惊的看着她。
“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见他听进去了,女孩稳了一下气息,分外艰难的吐出了下面的话,“也是你杀他的……最好机会。”
青年几乎是把“动摇”二字写在了脸上,高琪的每一个字都戳进了他的要害,驱赶着他奔向预先设好的道路。林童担忧师父,但他更无法拒绝女孩的邀请,他体内那头由仇恨化成妖兽正在啃噬隐隐作痛的灵魂,叫嚣着要将仇敌碎尸万段。
对。
他放弃般的闭上眼睛,反手拉住了高琪的手腕。
他必须要杀了李歧才行。
一男一女的双手在半空中终于交握,然而在暗中注视着他们的洛宓早就离开了原地。
“快快快!围住宴会厅,今夜连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早在怒喝声传出来的时候,沙堡里的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有的人往里冲,有的人往外跑,几名魔修在高声指挥着秩序,她穿着从一名普通弟子身上扒下来的黑裙,拉下兜帽挡住自己半张脸,逆着涌出的人流向里走,成功混入了增援的队伍里。
“郑兄何必这么生气。”
甫一踏入宴会厅,高盏镇定自若的声音就传入了洛宓的耳朵,只见他闲适的靠在座上,对面正是一脸怒容的湛天宗众人,双方之间的气氛是箭弩拔张,若不是正道一行处于劣势之中,恐怕眼下早就打了起来。
“高盏,别揣着明白装糊涂!”郑姓修士怒斥道,他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案桌,摆放其上的菜肴随着这个动作洒了一地,各类气味混在一起,其中就有洛宓非常熟悉的香气。
那是讹兽的rou香。
“郑兄此言差矣,我有什么可装糊涂的?”高盏发出了一声叹息,像是在包容对方的无理取闹,“贵宗主动上门拜访,鄙人费劲千辛万苦才弄到了一头上古灵兽款待宾客,没想到竟引得诸位勃然大怒,倒真是鄙人招待不周了。”
“普通的上古灵兽会让人口不能言?”湛天宗修士对他的解释是半个字都不信,他指着身后一名必须被同门搀扶才能站立的弟子说道,“普通的上古灵兽能破我湛天宗的真言令?你只怕是把郑某当成傻子了吧?”
“郑兄这可真是冤枉我了,”站起身来,高盏微微一笑,“鄙人只是命后厨做了一只会吐人言的兔子而已。”
“……讹兽,”修士面色大变,“你竟然捉到了讹兽?”
“我可不知道什么是讹兽。”高盏当然不会承认。
“高盏,世人皆知我湛天宗门下弟子修真言令,此生不能吐半句妄言,”郑姓修士一想到自己方才吃进去的东西,堂堂金丹修士竟被激出了一身冷汗,“你这是要废掉我们的修为吗?”
高盏闻言摆了摆手,“别紧张啊,郑兄。你看你现在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吗?修为越高,受到的影响越小,只要你愿意让每句话在出口前先在脑子脑子转上个十七八圈,我保你安然无恙。”
“安然无恙?”修士冷哼了一声,“我看是口不能言才对吧?”
“火气别这么大,你当年会在仙魔会盟上输给我,就是因为经不起激这个毛病,没想到这些年是半点也没改。你师父为你取名为‘镇’就是为了压压你这暴脾气,我没记错吧?”
背着手走下宝座,高盏踱步到了郑镇面前,右手虚虚一抬,洒了一地的酒菜就又都升了起来,待他抬脚踢正了案桌,便一盘盘规整的落回了原位。
“我当年技不如人,输便输了,不用你来羞辱!”修士冷着脸回道。
“羞辱?不,我没有那么无聊,”高盏弯腰提起了银质酒壶,倒满了一酒盅,递到了男人的面前,“我只是想要好好跟你谈一笔交易而已。”
郑镇瞥了一眼酒盅,没有去接。
“你们提出的提前会盟,我没有异议,”高盏捏着酒盅不动,“但只有一点,日子得我来定。”
“如果只是为了这点小事,就哄我们吃下讹兽,高宗主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郑镇刺了他一句。
“至关重要的环节,再怎么小心谨慎也没错,”高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