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典侍说着,接过药碗慢慢往嘴边送去。
右卫门佐被大典侍刚刚那一眼督的心中一颤,赶紧按住大典侍的手,嬉笑着说道:“让小人来替大人饮了次碗汤药可好。”
大典侍没有理睬,却也没有阻止右卫门佐,由着他将自己手中的药碗拿走,并一饮而尽。
右卫门佐随手将空碗递还给敏子,吩咐道:“去拿床新的被褥来。”
敏子并无异议,拿着空碗退下,不过片刻就抱着干净的被褥重新回到了内室中。
右卫门佐一手穿过大典侍的膝弯出,一手拦过后背,将大典侍稳稳的拦腰抱起,示意敏子换了被褥。
大典侍双手环住右卫门佐的颈肩,怀着三个孩子的大典侍此时并不清瘦,右卫门佐却依旧稳稳当当的抱着。
敏子对被褥上的痕迹视若无睹,手脚麻利的换好了干净整洁的被褥。
换好被褥后敏子朝二人行礼后,恭敬的问道:“大人是否传晚膳?”
右卫门佐将大典侍安妥的躺回榻上,摸了摸大典侍的肚子,觉得孩子并不闹腾,便回道:“传晚膳吧”
敏子低头称“是”,退出内室后准备晚膳去了。
大典侍自躺下后便一直背对着右卫门佐,右卫门佐看不清大典侍的神情,只能看到大典侍时不时的摩挲着肚子,也不知在想什么。
右卫门佐心中琢磨半响,也不知怎的一句玩笑话就让大典侍如此失态,看着大典侍纤细的腰身挂着如此硕大的肚子还是心疼无比,便坐到大典侍身后按摩起了大典侍的后腰。
大典侍腹中胎儿又多,养的又好的缘故,沉甸甸的大肚使大典侍的后腰每时每刻都要用力向前挺着,长此以往腰腹处自然又酸又累。右卫门佐知道大典侍现在气着,只好一边按摩着大典侍的后腰,一边在心中打着腹稿想着道歉的话语来。只不过右卫门佐刚抬起头想要开口时,便注意到大典侍因侧躺着身子而摊在榻上的大肚侧面,与正面看起来完全不同,膨胀的弧度令人胆战心惊,右卫门佐一个晃神,忘了刚刚在心中所想,只觉得酸涩,艰难的开口道:“源大人当真是一点也不顾及你的安危。都这么大了,一定要挨到足月吗。”
大典侍抚摸着自己的大肚,漫不经心的随口答道:“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右卫门佐听后沉默了好一阵,心中一阵苦痛。右卫门佐靠着大典侍也侧躺了下来,沉默的将大典侍以及那巨腹一起温柔的拥入自己怀中,闭着眼将自己的脸庞埋在大典侍的颈脖间。大典侍摩挲着肚子的手在感受到颈间右卫门佐呼出的热气时,停了一瞬,心中暗暗叹气后还是与右卫门佐环着自己肚子的手十指相扣。
静谧了一阵后,右卫门佐开口轻声道:“羽生,我知道错了,真的很对不起,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对你和宝宝都不好。”
大典侍靠在自己心爱的人的怀中,却还是没有回声。
右卫门佐有些心慌,大典侍因为成长环境,很少会将情绪如此明显的表现出来。连同这次,每次让大典侍失态都是因为自己。
右卫门佐吻了吻大典侍的耳垂,还想开口,就感受到大典侍挪动了一下腰身,似乎是想要翻身。
右卫门佐怕是大典侍一个姿势时间长了,腰腹难受,不敢耽搁,立马坐起身来,一手帮大典侍托着肚子,一手扶着大典侍的后腰,慢慢的顺着大典侍的力道翻过身子,在大典侍与自己面对面躺着后赶紧后退了些,就怕挤压到大典侍的巨腹。
右卫门佐安顿好大典侍,刚想重新将大典侍抱在怀里,只见大典侍脸上有着明显的泪痕,此时的眼眶还是红红的。这一幕是真真的吓到右卫门佐了,自己不过是开了个小玩笑,怎么就这样了。
右卫门佐管不了其他,赶紧将大典侍紧紧的抱在怀中。
“右卫君……请你以后不要在开这种玩笑了……”大典侍轻声说着,语气有些缥缈,“我没有家了,右卫君……我只有你了……”
右卫门佐安抚的抚摸着大典侍的后背,道:“大人不要胡说,将军,还有大奥里的大人们,都是我们的家人。”右卫门佐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腹部,继续安慰道:“还有我们的孩子呢。”
大典侍冷静了下来,看着右卫门佐尚未显怀的腹部愣了一瞬,有些难为情自己刚刚如此激动,说道:“是我不好,执魔了。”
右卫门佐亲了亲大典侍的额头,用自己的袖口轻柔的抹去大典侍脸上的泪痕,心中唯有怜惜。
傍晚的彩霞浅浅的照在室内,二人互相凝视着对方,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爱意。
这时,隔扇又被敲响,敏子又在门外恭敬的问道:“大典侍大人,右卫门佐大人,晚膳已准备妥,请移步。”
大典侍刚想回话,右卫门佐便说道:“敏子,你将晚膳端进内室来。”
敏子早已将右卫门佐当成第二位之人,自然是言听计从,将准备妥当的晚膳移至内室。
右卫门佐扶起大典侍靠坐着,在腰后垫上软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