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像是在说一个已经笃定的事实。裴星洲绝不是轻浮的人,樊玲内心很信任他,静默片刻,说:“我不是给过她歌手大赛的机会?至于这样?”
“不会那么容易满足。”裴星洲说,“当时的机会也许不应该给她。”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为什么不和我说?”樊玲问完看向面色平静的少年,突然感觉自己的问题不妥——哪怕她是他的班主任。
是的,裴星洲没有告诉她这些的义务,他待人温和谦逊,彬彬有礼,却对所有人保持着一样的距离感,班里没什么心腹知己,平时和她的交流更是少之又少。她确实是他的班主任,但也仅仅是他的班主任而已。
樊玲叹了又叹:“下次发生这种事情,你可以向我举报。”
裴星洲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说了个谎:“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
樊玲摆了摆手,没再说什么,只是让裴星洲带话给茶柔,让她来办公室一趟。
她曾天真地以为,把一个成绩优秀的好学生招进七班,就可以摆脱垫底的噩梦,没想到情况变得愈发糟糕。
茶柔确实考出了一个不错的分数,也排上了不错的名次,但她的举动带坏了整个七班的学习风气,一个人拉高的那些平均分根本不够抵。
樊玲胸口憋着一团火,看到茶柔刷过的睫毛,润泽的唇,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你这是化了淡妆?”樊玲指着茶柔道,嘉年化妆的女生不少,出身非富即贵,喜欢抱团攀比,她认为这种风气严重耽误他们的学习,从一开始就明令禁止了,“我说了多少遍,在七班不能化妆,你是来上学还是来比美的?第一天没说你是给你面子,现在一天天得寸进尺了是吗?”
茶柔心里短暂地慌乱了一下,从樊玲喊她进办公室开始,她就预感不妙,但仍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樊玲是因为她这次考得不错,有什么嘉奖来找的她。但从目前的态度来看,显然不是。
樊玲也不绕弯,直切重点:“我就问你一句话,他们的答案是不是你传的?”
茶柔咬着唇,不说话。
樊玲连声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虚荣?讨好?颜面有这么重要?你真是让我失望透了!”
被樊玲一语道破真相,茶柔选择示弱,泪水在眼眶里蓄起,委屈道:“樊老师,他们求我,我没办法拒绝,我会被孤立的。”
樊玲眉蹙得更深:“有人威胁你?”
茶柔眼眸闪动了一下,点了点头。
想到茶柔毕竟是班上第二,樊玲怕过度打击她影响心态,最后影响到学习,语气稍缓:“下不为例。”
她拿着一大摞小测答题卡去七班,喋喋不休地教训了整整一节课。
“……抄得爽吗?还有以此威胁别人的?这已经上升到了人品道德问题——所有参与舞弊的,我会和你们的家长一一进行谈话。”
七班同学万脸懵逼,威胁?他们什么时候威胁谁了?不是茶柔自愿给他们抄的?难道茶柔是被威胁的,谁这么做了?
计薇吐槽说:“樊玲是不是搞错了。”
茶柔面色如常,顺着她道:“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吧。”
计薇:“唉,简直有毒。”
樊玲向来是行动派,说一不二,说要请家长,那么家长再忙她也能请过来。想到这里,七班整个班陷入蔫了吧唧的沉闷。
茶柔预感到同学们对她的好感度下滑,想了想,在班级水群里发消息说:“周末有人去轰趴吗?”
有同学困惑道:“我们也能去?”
当即有人应道:“为什么不能?周末诶,学校难道还能限制我们人身自由不成?”
“隔壁八班都去了,我们也去啊。好不容易考完试,现在不浪更待何时,下周小测又要开始了。”
“唉,无语。老樊压根儿不觉得自己错了,居然说以后小测她亲自监考亲自改。她难道没意识到问题的根源就在于小测本身么,我看取消最好。”
“私底下吐槽,你们别截图啊,不许发给老樊打小报告。”
茶柔主动请缨:“那我来组织吧,大家千万记得不要告诉樊玲噢。”
她本来想说她请客,但以班里人的消费水平,场地租用价格和其他开支消费肯定不会便宜。她的父母和其他人的父母比起来完全不算有钱人,平时抱江琴的大腿比较多,她没有那么多可以自由支配的零用钱,只好作罢。
七班人被樊玲一顿连着污蔑的教训,心情无比烦躁,人也就叛逆了:“可以,那我们就把钱交给你,你规划安排一下,辛苦了。”
“怎么会告诉老樊,除非不想活了。”
茶柔熄了手机屏,和计薇道:“你帮我问问,八班她们去哪儿轰趴呀。”
计薇对茶柔问出问题感到费解:“怎么了?你难道还要和他们去一个地方?”
茶柔脸色微变:“当然不是,我是为了和他们避开。”
周可楠作为班长,班聚这事儿没法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