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了。
他一点心结都没有,南珂要是想知道,他也可以说得很坦荡,都是很正常发生的事情。
那晚他也在南珂这边住下了。因为他的屋子现在堆满了跟婚礼相关的东西,根本是无处落脚。
差不多凌晨两点的时候,张迦南起夜上了一趟厕所,他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走到客厅想倒杯水喝,可是一走出来,就闻到了一阵淡淡的酒味,他一顿,抬头,看到南珂正平躺在客厅的长沙发上,胳膊无力地垂下来,手里握着一小瓶白酒,酒瓶磕在地上发出叮铃叮铃的细小声响。
他惊出一身冷汗,加快步子往前走,那个时候心里冒出一句话:
她还活着的吧?
44.冷静
听到他的脚步声,南珂抬头,很无力地弯了下嘴角,抬手把自己的眼泪擦掉。
张迦南坐了下来,从她的手里接下了那瓶白酒,放远。
他刚想张口问她几句话,南珂就转了个身,看着他问:
“张迦南,你有百忧解吗?我真的睡不着,睡不着。”
那语气很弱,几乎是带着祈求,听得张迦南忍不住叹气。
“百忧解是不可以长期吃的。”
“可是我睡不着啊。”南珂醉了,可怜兮兮。
“是为了黎昭吗?”张迦南坐在她身边,以防止她神志不清,一个翻身就掉下来。
南珂累了,脑经也不转,张迦南说什么都对。她一边点头一边流泪。
“他们肯定很恩爱。他们都过得那么好。”
“可我没有那么好。我这么努力了,我还是过得不好啊。”
客厅里没开灯,只有外面的月光映出她脸颊上shishi的泪光。
就算是过去了这么久,黎昭都一直是她的命门,怎么踩都是如坠深渊的难过和无助。
“我每天回来,这个家都好空啊,只有我一个人。”
张迦南转头,看着她呆滞的眼神,看她涌出眼眶的泪,突然很想伸手上去帮她擦一擦。
“张迦南,说出来,你肯定又要骂我。可我,确实是个好害怕好害怕孤独的人。”
“可是这段时间,我真的谁都不能说,你知道吗?”
“其实,我和黎昭分开的时候,我说的那么轻巧,那么决绝,但是感情里的分开哪里会有那么轻易。我真的,我之前真的,太爱他了。我连自己都不爱了,我就是爱他,你可能又会觉得恋爱脑。可是那个时候,我真想跟他白头到老。”
“他跟别的女人结婚了。在我生日的前一天,他跟别的女人结婚了。”南珂捂着嘴,压着声音轻轻地哭。“我无数次地说,这些话真可怜,还是自己想想就好,不要说出来让自己的家人和朋友担心。但或许我高估了自己,每次遇到那种伤心的时候,我就想装得很高兴,只要我一直笑一直开心,那些难过难受难忍的时光就会慢慢淡化,慢慢过去。”
“但其实不行。真的不行。”
“因为他,我又当小三了。”南珂哭得蜷缩起身体。
张迦南叹了口气,伸了一只胳膊过去,南珂像是一个溺水的人遇到了一块浮木,死死地把他的胳膊抱在怀里。
“可是这些话我不能说啊。我想告诉小可。但真的不能告诉她的,她明明已经顶着很大的压力和阿哲在一起,明明还在为婚礼发愁,她现在又有了小宝宝,要是听我说这个,抑郁了怎么办。”
“我也不能告诉杨一阳,他自己已经压力很大很辛苦了。杨一阳....真的太好了。我不能那么自私地把他绑在我身边对不对?我不能告诉他。让他也为我难过的。不可以让杨一阳难过。”
“更不能告诉父母。要是把我的难受告诉他们,让爸爸妈妈为我难过,我的痛苦会加重一倍啊。”南珂握着张迦南的手,只是用加重的力道提示着她内心的纠结和挣扎。
“可是,其实,我真的好想有个人留在我身边。好想杨一阳不要走。我就是想要抱抱他,在我孤独的时候听他说话,说什么都可以,就是别留我一个人。杨一阳,你别走好不好。”南珂无力地叹了口气。
张迦南看着她,低头俯身,用另一只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
哪个用力长大的孩子,不曾有过这么脆弱的瞬间?
或许是醉了,也或许是她太冷,感受到张迦南的体温,南珂睁开眼,起身钻进了张迦南胸口。一边紧紧地抱他,一边蹭他。
张迦南心头一软,放在平时,他正常的反应应该是嫌弃,随即升起旁观者一般的同情和遥远的怜悯。但现在他没有,或许在南珂下意识地环紧他的背用脸蹭他胸口的体温时,他是有那么几秒钟都陷入了一场很深很深的情绪里,姑且把那种情绪称为最老掉牙的心疼吧。
别去麻烦别人。别让我爱的人为我担心。
这样的想法,在他自己心里又累积过多少次?他曾经被校园暴力的时候,他骑摩托车受伤睡不着的时候,他的案件调查举步维艰进退两难的时候,有多少次,有多少个瞬间,他也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