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透,就算是不死在“引路人”的手里,也会在进入末日世界后用不了多久就一命呜呼。
“是啊,”杨桃叹了口气,“他们不会这么想。”
不仅如此,瞧着害得自己被带来这鬼地方的就是个齐不了自个儿腰高的小女孩,更有甚者焦躁不安得上去就想给她点教训。有那么两个打扮得很流里流气的青年对了个眼神,望着还在原地盯着自己脚尖低声说明的“引路人”,撸起袖子准备围过去。
——只那么不到半秒的时间。
杨桃到现在都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有没有看清楚,一切发生得太快,她只闻到了一股难以想象的、噩梦般的恶臭。然后,那两个青年,甚至还有其他只表现出不满、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的人都一起无影无踪了。
不,要说还有什么东西留存——
他们站过的地方,残存着一滩黑亮的粘ye。也不知怎的,杨桃突然觉得,那就像是有什么诡异的生物从哪里爬过,在眨眼的功夫里把原先站在那儿的人吞噬殆尽,连点渣滓都不剩。
别说是碎rou了,连地面都被“清理”得不留一粒灰尘,闪着邪异的反光。
杨桃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紧接着就听小女孩慢吞吞地开了口。
“啊……贝蒂可是很没耐心的,才不要跟你们浪费时间……”她抬起头,“现在呢,还有想做什么的人吗?”
“这之后,理所当然地就再也没有人敢反抗了。”
杨桃沉默许久,最后,像是强忍某种恐慌似的,战栗着喃喃道:“其实……我应该看到了一点。”
“那玩意儿没有定型,全身上下到处都是肿泡还有放出绿光的、脓ye一样的眼睛,爬过去的动作就像是流淌过去一样。但是它太快了,实在是太快了,我没来得及看到这怪物到底去了哪里……可能,我只是说可能,我当时觉得她怀里的洋娃娃蠕动了一下——我是说,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顶出来一样,所以——”
“所以,那个被她走哪抱哪的洋娃娃里很可能藏着怪物。”舒菁的语气还很冷静,呼吸却不可避免地急促起来,“……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跟我们说?”
杨桃急急忙忙地摇头。
“不,不是我不想说。”她咬着嘴唇,头也快摇成了拨浪鼓,“在这之前,我的脑袋里也像是……对,就像是这场浓雾一样包围着那段记忆,死活想不起来当时发生过什么。”
这么说也不准确,她清楚地记得引路人公布的规则,也隐隐约约地记得对方在一瞬间就除掉了所有胆敢反抗的家伙。但至于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仿佛是无意识地被什么迫使着不去深想,只有那股子恐惧深深刻入了骨子里。
“直到刚才那个木屋出现,我的记忆也……”
杨桃不确定地说:“突然清晰了起来,至少能回忆得起来那时候是怎么回事了。”
一时间,四人都安静了下来。
“那有两个问题了,”舒菁低声道,“我们一是还不知道那家伙在用那座木屋卖什么关子,二是还得提防她和她抱着的那个洋娃娃。”
她侧首,望向顾浅,“现在怎么办?”
不知不觉的,后者就在无形中成了那个做决定的人。这一点连舒菁也觉得奇怪,明明她才和对方认识没多久,但兴许是因为在那顶马戏团帐篷中的经历让她也暗暗生出些钦佩,此时对对方的主心骨地位竟也没有任何质疑的想法。
被她看着的顾浅忽地一笑,转头看了一眼了无尽头的白雾,。
反正回也回不去——
犹犹豫豫可不是她的风格。
她径直向前走去,其余三人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下,但思来想去也没有别的更好选择,一咬牙也都跟了上去。
顾浅靠在门边听了两秒,确认在外面听不见任何动静后,果断地拧下门把,一下子推开了门——
她的手里还攥着一把从小丑那顺来的匕首,提防着可能从前方任何角度袭来的攻击。但情理之中地,面前的空房间里完全见不着那个小女孩的影子。
——入目是满眼白色。
被这木门分隔开的,并非是屋内与屋外,压根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空间”。
门外是被层层浓雾罩住的、挂满了娃娃的枯木,单是站在中间就让人毛骨悚然得一阵阵起鸡皮疙瘩;门内没了那雾气,那一阵寒冷却更加刺骨。
原因也正摆在他们面前。
高低不一的树木参差林立,空间广阔得一望无垠,几乎可以用“森林”来形容。
更确切的来说,是被厚重冰雪覆盖的森林。
杨桃:“……???”
她是最后一个进入这冰天雪地的,见状连着倒退了一步,惊疑不定地想退出门外瞧瞧这木屋从外面看上去是不是如她印象中那般不过占地数平方米。
她还死死攥着门把,防备着那种可能会有的在他们进来后门就关死的标准开场。可几乎就在杨桃踏出半个脚跟的下一秒,一丝不详的预感忽然掠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