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着寸缕地躺在一张青玉做的床上,听见他说的话后,我很是不解地望向他。
却见他的目光巡视了一圈我赤裸的身体,最后停留在了我的心口处。
那里有一朵四瓣莲花。
我不习惯如此赤裸坦诚地露于人前,即使他看我的眼神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我还是羞赧地将脚趾蜷缩了起来。
他像是欣赏够了那朵四瓣莲花,看见我不解的眼神后,继续用他那如沙砾般嘶哑的声音说:
“你的体内有一种蛊,名叫回魂。回魂蛊分雌雄两体,需以心尖血为养料,供蛊虫成熟,成熟的雄蛊进入已死之人体内,以雌蛊饲主的至纯Jing血为食,方可有起死回生之效。”
他的话不急不缓,像是不带任何感情地在陈述一个事实,也因此具有极大的说服力。
我心里感到些许诧异,原来我不是宫墙成Jing,我竟是起死回生之人!
可作为一个人,为什么我没有过往的记忆呢?
我向他问出了我的疑惑,他像是赞许般地点了点头,却因为全身都裹在黑袍里的缘故,我无法判断个准确。
“你三魂七魄缺了六魄,若没有雌雄蛊,你既无法死而复生,也不能进入生死轮回,只有等着雄蛊把魄慢慢凝回来,你才算是真真正正有了三魂七魄的人。”
“你没有记忆,也是因为七魄不全导致。”
“慢慢养吧,陆无悔。”
他同我说了这么多,只有最后那一句参杂进了个人感情,像是一声叹息。
我慢慢接受他对我所说的话,我确实是陆无悔,只不过是不完整的陆无悔。
我想要活着,想要死后入那生死轮回,只能慢慢去养雄蛊,待我的七魄完全凝成。
雄蛊需以Jing血饲养,所以在我昏迷时,这位救我命的黑袍人,给我灌的应是雌蛊饲主的血。
可当我清醒过来后,用血饲养雄蛊的方法我定然是接受不了的。
我问他除了用血饲养以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方法饲养雄蛊。
他告诉我,还可以用阳Jing代替。
听见他说这话,我一下子就羞红了脸,阳Jing必须要做亲密行为才能进入我的身体,我又想起了那个话本里说的,只有互相喜欢的人才会做这般的亲密行为。
回魂蛊的雌蛊饲主有四人,从我仅存的记忆中,找不出关于他们一丁点的碎影。
他们为什么愿意用自己的Jing血去为我饲养雌蛊呢?
我很是不解。
黑袍人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他再次抚摸了一下我的眉眼,用他那喑哑的声音和我说:“他们愿意的,只要你说,他们都是愿意的。”
他的语调平平,诡异平静的话语像是在安抚我。
我和他的眼睛对视,想要从里面窥探出更多有关回魂蛊和雌蛊饲主的信息。
可他的眼睛里像是没有光,黑黢黢的,神秘又诡异。
他的手被包裹在绣着暗纹的布中,隔着衣袍,他轻拍了一下我的额头。
像是同我做个道别。
他说:“我让他们进来吧,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可以亲自去问他们。”
“他们”指的是雌蛊饲主,我确实很想知道,为什么他们愿意帮助我死而复生。
我也想知道,陆无悔究竟是怎样个陆无悔。
说完那句话后,他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我对他有着本能的依赖,几乎是他一走,我便感到失落了起来。
我将此归于他是我死而复生的主导,也是我重生后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
我躺在玉石床上没有动弹,看他给我留一个背影,随后又如同他的衣袍那般,整个人融入了黑暗中,再寻不到身影。
他说:“陆无悔,好好活着。”
—
我躺着的地方像是一个昏暗的暗室,里面的物体摆件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床边的木架上挂着一些衣物,我总不至于赤身裸体去见其他人,于是我起身去够这些衣袍。
我的身体很是虚弱,光是起身的这一个动作就好像耗尽了我所有气力,当我好不容易将那些冰绡制成的衣物往身上套时,发现这些衣物对我来说,却是过于宽大了,衣摆在地上拖了一节。
衣袍裁制得过于繁复,我摆弄了许久也没有穿上,我气恼得将这些衣物重新置于木架上,只留下一件外袍虚虚地挂在身体上。
在我想要将衣带系上时,我听见了有脚步声穿来。
我抬起头往前看,看见有三个男子向我走来。
暗室里的烛光并不亮敞,当他们走近时,我才一一看清楚他们的模样。
有一个像是话本里写的谦逊书生,还有一个像是里面的矜娇少年郎。
最后一个竟是异族人,他的神情凶恶极了,似是要生吞活剥了我,高大魁梧的身材给了我很大的压迫感。
我不敢再去看他,我怕他把我吃掉。
他们看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