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公司,讲了下他的创业理念,最后问我:“公司虽然在发展初期,但是我有信心,也觉得你很适合来做营销,你有兴趣加入吗?”
大哥,搞半天原来你是把我当面试员工啊!
“不了,谢谢。我非常热爱自己现在这份工作。”礼貌婉拒完麦煜,我连晚饭都不想再和他吃,跳上地铁立刻赶回自己的小窝。
不走的话还留下来听他继续吹水?图啥?
图他很自大?图他想截胡?图他不洗澡?
总之,踩过坑后,我以后再也不会盲目去相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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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这场相亲故事,祯炎知道后有“非常严厉”批评我,当然不是去相亲这事,而是一个女生单独去到陌生的环境,哪怕是熟人,都要打起十二分Jing神,该勇敢say no的时候就必须大声说不。
譬如遇到类似情况,在麦煜要求一起抬东西上楼时,可以说帮他找个保安,而不是自己贸贸然傻傻跟着走。
祯炎在这件事上反应特别大,那时我不知道他过去的经历,还跟他傻乎乎较劲,说自己并不是喜欢麦煜,那天的性质根本就不是相亲,我俩之间的对话任谁听起来都是一个老板在面试未来员工。
“世上没有鬼,他也不是变/态/杀/人/狂,祯炎,你看太多电影了。”我莫名气鼓鼓,我是社恐,但我又不笨。
不然我就不会在红磡一住就是四五年,我住的地方附近除了各种小吃店和举办演唱会的红馆,可是全港有名的花圈一条街。
红磡的另一个著名标志是“大酒店”,周边有三四间殡仪馆,港人将殡仪馆入葬喻为“大酒店入住”。这里的小吃店就开在一堆纸扎铺、鲜花店和长生店(棺材店)隔壁。
人们站在路边待售卖的花圈旁,手捧一次性食碗,拿着叉子津津有味地笃鱼蛋吃的场面很常见。
见我半天拎不清他生气的缘由,总是冷静如冰雕的祯炎,所有情绪都集中在一贯温和平静的眼里,如翻江倒海般汹涌。
“你干嘛生气......”从没见过他这副眼红红的模样,我目瞪口呆,后半截话戛然而止。
良久,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垂下眼睫,“我没,我只是很害怕......”
说着他转过身,不让我再看到他的表情,浑厚 的嗓音此时听起来格外低沉,“心,你以后不能再做出这种让我担惊受怕的事情。”
他孑然落寞的背影让我原本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偃旗息鼓,谁这个时候都不忍心去欺负一只被弃之荒野的流浪猫啊。
祯炎早就对我说过,【如果】这个命题没有意义。
就事论事,这事本来我就没做好,不管女生还是男生,任何时候都不要拿自己的人身安全做赌注。这种事儿没有百分之几的概率,没得赌,一旦发生,再无回转余地。
触动祯炎情绪崩溃的真相,是改变我和他之间关系的一座重要里程碑。待我先把巴塞尔展的故事讲完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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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了几圈通讯录,将巴塞尔展的其中一张票送给了一个热爱艺术的女同事,另一张留给自己。
总算没有白白浪费米雪的好意。
香港巴塞尔设计展的VIP贵宾预展日那天,展馆里果真人不多,广阔的展厅安静而严肃,时不时可以看到各路明星走过。
我还是第一次看这种线下现场的展会,一开始虽然很不自在,但是慢慢适应后,发觉环境还不错哟,接着人一放松,注意力就被艺术吸引住了。
除了看到明星,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哦不,是两位。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宵夜CP”,我究竟跟他们是多有缘分!
祯炎和Leon,两人的打扮都很休闲,和往日公司里西装革履的职业范儿不同,明显看得出是Jing心捯饬过。
两个大男人身边还有一位年轻女生,贝雷帽下延伸出一条乌黑油亮的辫子。身材高大的Leon微微倾身,笑着跟她亲切耳语。
祯炎则自己全神贯注凝视着墙上的一幅艺术作品。
任谁都瞧得出他是电灯泡。
我是相认还是不相认呢?作为社交废柴,我正犹豫着,他们三个人的身影眨眼间消失不见。
“你也在这里?喜欢看展?”祯炎好听的声音很快在我头顶响起。
我抬头看他,嘴角努力扯出一个职业微笑,“祯总好。”
他点点头,双手负在身后,老干部似的,又自顾自看了起来。
只有一条笔直往前参观的路,我不能往回跑,也不能原地遁走,只好跟在他后面慢悠悠走着。
展馆今年首次推出“光映现场”(Film)专区,光影作品的五彩灯光打在祯炎身上,衬得他温柔又安静,像冬日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让人不由自主想靠近。
刚才看到比利时艺术家David Claerbout的录像与广播装置作品《Radio Piece》,作品对物理空间与Jing神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