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
“当然,还是单身最轻松。”
他笑着含混过去。
秦艺会跟陌生人夸耀:“没有人会拒绝我。”但他清楚,那是因为有个人狡猾地连拒绝的机会都一并摸消。
在演出厅遇到沈络,头一次动摇了秦艺。
让秦艺印象最深的,不是那句“找个固定伴侣吧”,而是“我老公要是还活着,我肯定不会答应”。
他忽然间升起一股恐慌,死亡,一个从未思考过的词汇击中了他。
他们还年轻,死亡应该是遥远的事,可万一有什么不测呢?如果明天死去,他真的甘心仍然和周斐保持这样仅限于肉体的关系吗?
他喜欢他,爱着他,只迷恋于他。哪怕最后连炮友都做不成,他也一定要传达出自己的心意。
借着头痛躲避比赛的名头,秦艺获得了在周斐家居住三天的许可。这三天时间,他决心要和周斐敞开天窗说亮话。
04.
(周斐视角)
如果你问周斐,他喜欢名为秦艺的男孩吗,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他那么耀眼,却也踏实生活着。有他的喜怒哀乐与烦恼,鲜活得迷人,充满了旺盛的朝气。
周斐时常觉得,自己能跟秦艺相处是一种罪。他用他在社会磨炼的几年包装了自己,诱骗了涉世未深的无知青年。他该放他远飞,而不是一次次地享受他带来的欢愉与羞耻。
他从来不留秦艺过夜,也不会留宿在秦艺的家,即使偶尔交心,也不过多的涉足对方的生活。
可这次,秦艺顶着脑袋上的红痕,用湿漉漉的双眼盯着他,拜托他收留自己,周斐没能狠下心拒绝。
除了喜欢对自己动手动脚,秦艺是个良好的客人。他能帮周斐收拾桌子洗碗,也会和周斐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周斐看的是财经新闻,秦艺多半会觉得很无聊,可秦艺靠在他肩上,安静地未说一句抱怨。
家里多了个秦艺就好像多了只猫,甚至比猫更养眼,也比猫更有“用处”。
他们第二晚在客厅沙发上做爱了,因为周斐死也不肯回房间做。
沙发坐垫上的细毛搔刮着周斐的乳尖,他跪趴在角落里,整个沙发因剧烈的晃动而嘎吱作响。
他迷恋和秦艺做爱的感觉,秦艺总是知道如何让他舒服到崩溃。秦艺身为alpha,有着比自己粗壮许多的肉棒,练舞的腰肢苍劲有力,每次富有技巧地狂插敏感点,让他好似触电般痉挛。
第三天,秦艺发烧了,周斐深深地唾弃自己,不应该明知秦艺头上有伤口还放任他那么胡来。
他请了一天假,待在家照顾秦艺。
喂完作为午饭的稀粥后,他的手被秦艺握住了。
“如果我因为发烧死掉的话,你会在我死前对我说一句喜欢我吗?“
“瞎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周斐的声音里带了怒气,眼神凌厉地瞪着床上的人。
“我喜欢你,周斐,即使不是在你濒死的时候,我也愿意跟你说。”
“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即使你不接受也没关系,我不想哪天死去了,最后一个念头是后悔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你。”
周斐有些吓着了,赶紧拿过温度计再次夹到秦艺腋下。
他觉得秦艺烧糊涂了,已经开始说起了胡话。
“喜欢……喜欢,周斐,我好喜欢你啊,你可不可以也喜欢我一点点。”
周斐感到手背一凉,抬起来一看,是秦艺哭了,眼角的泪滑了下来。
这种感觉奇怪极了,周斐在秦艺面前哭过,因为操得太深爽哭的,秦艺却从来没有在周斐面前哭过,他似乎是永远快乐、明亮、神采飞扬的青年。
周斐蓦地意识到,自己长久以来都忽略了,秦艺也正处于一个渴望爱,渴望得到心上人回应的年纪。
或许再过几年,秦艺会厌倦自己,喜欢上其他人,但在秦艺变心之前,他不该再藏着自己的心。
如果两个深爱着对方的人,因为一方不表明心意,而互相难过、落泪,不是太可悲了吗。
周斐俯下身,吻上秦艺的眼角。
“我也……”
那呢喃的五个字,是秦艺一直等待着的答案。
05.
秦艺和周斐开始交往了。
秦艺的洗漱用具、换洗衣服,开始出现在周斐家的架子上、衣柜里。
但秦艺和周斐并没有同居,他们一个要忙学业和商演,一个要忙销售策划,时间总是对不上。
多半在周末和法定假期,两人才能见上一面。
“好想快点毕业。”
秦艺抱着沙发靠垫,往周斐怀里蹭。
“毕业了有什么好的,外地演出邀约变多,不是经常几个月才回来一趟。”
“哼哼,想我啦。”
周斐垂着脸,并没有说话。这次秦艺他们学校去Y国演出交流,他们两个人隔了一个半月才重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