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秦政身下的他震惊了,利刃刺穿rou体的声音是那么刺耳,即便眼前的人有着非人的自我治愈能力,但受到袭击的部位仍旧是最脆弱的心脏,这种痛苦不言而喻!
秦王捂住胸口,咬着牙关跳出水池,赤裸裸的站在刺客对面,伤口犹如火烧一般的疼痛,似乎淬了毒。
刺客蒙面一袭黑衣,但明显能察觉出是个女子。
正在这个时候,几名御林军也赶到了,看到这个场景都被吓到,这么深的伤口,陛下还没有倒下,莫非对方是神仙么?
“放下刀,朕还能让你死得体面一些!”赢政吃力的说,幸好荆轲没事。
“昏君!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刺客抱着必死的决心冲了过去,目光却望向池中的程熹,像在做最后的诀别!
“住手!”这声音像极了云娘,池中的人不顾一切的蹿了上来,扑向秦王身侧。
“荆卿!”这么危险的时刻,他冲过来干什么。
“闪开,要不连你一起杀了!”刺客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后悔已晚,既然踏出了行刺这一步,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果真是云娘,他即便不想相信也只得向现实低头了。
“你们认识?”秦王惊讶的说,心口不觉一酸,莫非连荆轲也是暗算自己的同伙么?
程熹拦在他身前,用眼神苦苦哀求着,心里仿佛在流血流泪,事情皆因他而起,若不是自己和秦王有染,老婆不会下此毒手的。
“昏君,这和他没有关系,是我一人所为!要杀要刮,随你来!”她动摇了,扔掉了手里的弯刀,摘下面罩,露出一张美艳而苍白的脸。
殿外有那么多的士兵包围,必定跑不出去,要动手,丈夫却护着那个暴君。她百感交集,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害死人,她果然不能给他完整的爱么?
“把她抓起来!”护卫军中的统领郎中令喊道,十几个人把云娘围在了中央,用长矛对准她的咽喉,押往咸阳大牢。
秦政舒了口气,接过赵高递过来的袍子披到身上,轻声对程熹说:“穿好衣服,随朕进来。”他不相信连这个人也会背叛自己,这比拿刀捅他千万次还难受!
“求求你,不要杀她!”这个时候他也不顾当着那么多人赤身裸体了,只要能让云娘不死让他怎么做都行。
赢政亲自给他围上罩衫,带着他进了寝宫。
秦王把所有人都轰了下去,房间里又只剩下二人,可氛围却不怎么美好!
“她和你什么关系?”赢政坐在床头,冷冷的问。
“她是我娘子。”程熹痛心的回答,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妻子会变成刺客。以这位的脾气,云娘难逃一死,他要怎么才能救老婆和尚未出生的孩子呢?
秦王闭上眼睛,声音沉了下去:“她是刺客你一点也不清楚么?”
他呆滞的摇了摇头,转而又急着说:“只要别杀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说完紧紧的抓住了赢政的胳膊,按照秦国的刑法这种情况非但要斩首,还得株连亲属。
“入后宫做奴婢,你也肯么?”他发狠的说,气得浑身发抖,胸口的伤还在流血,只得靠在了床头。
他默认了,赶紧从进来的宫女手中接过热水和应急的药为对方擦洗。
他帮对方敷好药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不会死!”普通人只要沾到这种毒药早就毙命了,而赢政却还好好的坐着。
“放心,朕死不了的,可朕也不能饶她!”秦政把刑法看得和命一样重要,加上又固执己见,他这根筋自然拧不过来。
退一万步讲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秦王,如果为了男宠乱了律法以后该怎么向臣子们发号施令。那些顽固派会抓着这根小辫子不放,给他难堪的,尤其是现在这种特殊时刻,他的地位还未稳固,更不能出一点差池。
程熹抬起头,盯着他思忖了半天,才把腰弯了下去,像只猫似的乖乖趴在了秦王的腿上,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可以不杀她,以后你想什么时候上我都可以。”
“你!”秦王气得推开他,忽的血气上涌,吐出一滩污血。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好到连这么傲气不肯低头的荆轲都像女人一样向他臣服了!
“陛下,徐福到了。”赵高在门外说,随后老怪物便匆忙跑进寝宫,跪在大王面前,麻利的拿出配好的药膏,同时用白酒消毒。
他惊讶的发现,秦王胸口的伤痕已经在慢慢复原了,从地下的那滩血证明毒性几乎全顺着这口血排出体内。
“大王,卑职为您把脉!”他摸了摸赢政的脉络,果然异于常人,但看来已无大碍。
程熹合好衣衫走到窗边,转头望了一眼坐在龙塌上的秦王,心中又悔恨又愧疚,他还没有无耻到把责任都推给对方的地步上,因为最下贱的人是自己。
但眼下必须把老婆救出来才是第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