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分头行动, 他们通过手机交流各自的进展, 白逐刚和陆仁逃出总教堂那会儿还给许延发过消息,许延也回复了他,说他和陈津已经潜入了城主府。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对话,之后白逐的消息都石沉大海。
不知道是因为许延找不出时间回复, 还是……还是再也不能回复了。
陆仁也道:“我们要做好他们已经登出的准备。”
“最好的情况是他们成功了。”白逐道, “城主和侍女长的钥匙放在他们那, 如果他们在成功前登出我们可能没法收回钥匙。”
“明早出去看看情况就知道了, ”陆仁安慰他, “我们现在只能相信他们。”
说话间他已经把床铺收拾得差不多了, 对白逐道:“早些休息吧, 明天我们去找少女的实锁。”
白逐嗯了一声, 从窗后离开。
……
次日清晨。
陆仁睁开眼的时候,白逐已经起床离开了,他们昨晚休息得很早, 白逐醒得也比往常早得多。
陆仁没看到睡在身边的白逐,反而对上了一双眼眶通红的眼睛。
陆仁:“……”
青年红着眼用控诉的目光看着他。
陆仁轻轻咳了一声,眼神飘忽:“昨天睡得还好吗?”
被五花大绑放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过了一夜,即便身上盖了被子,想来也是没睡好的。
青年没有说话——因为他嘴还被堵着。
陆仁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取出他嘴里的毛巾,他担心青年大声呼救把别人引来。昨夜他直接打晕了青年也是出于这一顾虑,青年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倒影之城城民,老老实实用钥匙锁住了恶念,陆仁不觉得青年在可以行动的情况下会不告发他们。
“对不起。”陆仁老老实实认错。
青年看上去很受伤。
陆仁承诺:“等一切结束我就会把你放开的。”
青年“唔唔”了两声,陆仁没猜出来他想说什么话,他只是依然愧疚地看了青年一眼,穿好衣服后下床离开。
陆仁在门外的小阳台找到了白逐。
白逐抬高一只手,让指尖能照到阳光。他也不用担心会被别人看到,他刚来这里时每天早晨屋外都很热闹,但如今无比萧条。
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白逐转身凑上前去在陆仁嘴角亲了一下。
陆仁现在已经很习惯白逐这些亲昵的小动作了,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我白天出去打探了一下消息。”白逐说道,他今天比陆仁早起了有一个小时,趁这段时间打听到了一些事,“城主和侍女长应该都死了。”
陆仁道:“倒影之城的‘活人’似乎更少了。”
“其实他们早就死了。”白逐道,“只是法阵维持了他们活着的假象,当法阵被破坏,越来越多的人会死去,回归他们本该呈现的状态。”
在这个游戏里,倒影之城被城外的人称为“死城”。
当最后一个阵眼也被破坏掉,倒影之城真的会成为名副其实的死城。
“现在还剩主教、少女和陆仁神父,”陆仁道,“你对他们对应的实锁有什么猜想吗?”
白逐道:“主教和少女的还有点想法,神父的实锁真的一点思路都没有。”
陆仁点头赞同,即便他做过一段时间的陆仁神父,目前也想不出他的实锁会是什么。
“先解决少女吧。”陆仁提议,“不出意外的话,她的实锁应该就在小楼。”
实锁一般在虚锁附近。
少女平日行踪诡异,固定的落脚点就是贫民区那栋带着小院子的小楼。
陆仁和白逐过去的时候很是小心,生怕惊动了里面的人,然而出乎他俩意料的是小楼内空无一人,一大早少女和神父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在确定里面真的没有人后,陆仁和白逐放心地找了起来。
把法阵刻在家中的某一处地方,是少女很有可能会做出来的事。陆仁能感觉到少女在家中和在外面是不一样的,虽然差别细微,但少女在家中确实更放松一些,脸上不是一刻不停地挂着假笑,好像在这里才会显露出一些自我。
陆仁和白逐找遍了小楼也没找到刻了法阵的实锁,而太阳逐渐升起,时间一步步逼近中午。
陆仁放下了一把椅子,若有所思道:“也许法阵在不能一栋的物体上……”
他的目光通过窗户,落在了小院的围墙上。
围墙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植物,它们在冬季枯萎,只留下蛇一般的主干,而随着春天的脚步一日日走近,墙上已见明显的绿意。
白逐正在楼下,陆仁来到阳台喊了一声他:“白逐,你看一下藤蔓下的围墙。”
白逐很快反应过来,大步上前几下就扯开一片藤蔓。
藤蔓下是近一厘米深的刻痕——正是法阵。
陆仁跑下楼,和白逐一起把藤蔓全部从围墙上扯下来,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