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云浓星稀,似要下大雨,冷风吹得守夜太监们瑟瑟发抖。华元殿内却温暖如春,炭火烧的很旺。
魏帝将心爱的妹妹抱在膝头,酸溜溜地问:多少日子了才来看哥哥,是不是在外头和野男人厮混把哥哥忘了?
没忘呢,收拾东西多费了些时日。妘雁话音刚落,就被他吻住了。
软舌伸进嘴里与女子的小舌相接,轻轻转动挑逗着,弄起温雨阵阵,又尽数被他卷去。
今夜就留下来陪哥哥魏帝抵着她的额头说,手不安分地摸着她的胸。玉ru隔着丝布在掌中有种朦胧的柔软感。
里头气氛暧昧,殿外的袁公公则正扛着夜风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帽子都有些歪了。
不好了,不好了!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瞎叫唤什么哪!袁公公被吵醒了,打了一下小太监的头,又是莲吉你这小子,打扰了陛下和公主休息有你好果子吃!
小太监上气不接下气道:公公,快通知陛下,有、有人逼宫了
袁公公吓得变了脸色: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是真的,外头都打起来了!
袁公公仔细一听,远处的确有打斗声传来,慌了手脚,也顾不上许多,赶紧进去通传。
魏帝刚舔食了小嘴里的玉露琼浆,意犹未尽地去解衣带,却被一声陛下!生生搅了兴致,气得瞪向袁公公,还未开口又被打断了。
陛下,不好了,有人逼宫了!袁公公复述着莲吉带来的消息。
什么?魏帝一愣,手停在了半空中。他取下身上的虎符,对袁公公说:速去将郊外北兵营调来!
袁公公还未来得及伸手去接,小太监与两个侍卫就冲了进来。袁公公皱眉道:大胆,竟然在陛下面前亮剑
侍卫打断了他:来不及了!陛下还是快去避难吧!
怎么这么快就宫中不是还有几百侍卫吗?妘雁问,她隐隐觉得事情不对。根据她的眼线来报,二哥应该再等几日才行事,怎么会突然提前?是事有变还是另有人逼宫?
百余名宫卫跟着造反了,叛军已经打进了北朱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侍卫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他的软甲上已沾染了斑斑血迹,一看就是刚从战场上下来。
妹妹,你走吧。魏帝作出决断,敌方已进宫门,他们很难逃过追杀。逼宫必然冲着他来的,只要他待在这里妘雁或许逃走。他对侍卫们说:你们护送公主出宫。
皇兄生死关头,妘雁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魏帝不舍地抚着她的发,他是哥哥,必须要保护妹妹,当年是这样,如今亦是。他将她的衣带系好,对着底下侍卫呵斥道:还不快点!
公主,不要辜负了陛下一番苦心啊!莲吉上来扶住了妘雁的胳膊,他本就在发愁怎么溜走,正好捡了这活,还有侍卫护送,美滋滋。
妘雁思索片刻,说:皇兄,敌方就算逼宫成功,没有皇兄的禅位圣旨与虎符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很难指挥动魏军。
魏帝明白她的意思,将帝印与虎符均交予她,说:妹妹,你要是能赶到北营通传就传他们平叛,要是道路不畅你就自己先跑吧!
在太监和侍卫的半扶半挟下,妘雁往门外逃去。她回头望了一眼,魏帝正坐在榻上目送着他们。帝袍在烛火下闪着点点金光,细瘦的身躯仿佛在支撑着什么。他的表情一如去戴作质时那样,平静之下夹杂着忧虑与迷茫。
到了外头,妘雁才发现情况比想的更糟。叛军已经打至殿前,四处是被击杀倒地的尸首,恐怕很难逃出去了。再者北营一来一回至少要花费整夜,万一对方杀红了眼,或许等不到天凉就会处决皇兄。
侍卫见她停下了脚步,着急地将她往后宫门拉去。但妘雁却挣脱了他们,趁乱摸至轿边,打了个响指。
云澹迅速出现了,他正待命准备救公主离开。妘雁将东西都交给他,吩咐他即刻迁往北营调兵。他接过,犹豫着说:先护送公主出宫
快走!妘雁推了他一把,她看到了二哥正朝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赵禅。倘若让赵禅发现云澹跟他缠斗起来就真的只剩死路一条。
云澹受令,又望了她一眼才离开了。
珀王走近了些才看到了妘雁,冷笑着打招呼道:五妹,真巧。
妘雁亦是冷冷地望着这个二哥。他形容与几年前在陵宫将她带回时并无多少变化,深邃眉眼间透着戏谑与狠厉,下颚尖痩,俊美之余令人胆寒。
她身边的小太监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影,两个侍卫让赵禅一剑结果了。
五妹现在聪明了些,花费短短几日就策反了本王的手下。珀王捏住她的下巴,想在最后关头杀本王个措手不及,是不是?
妘雁咬着下唇,没作声。她原本想的是在他造反时生变,就算没当场杀死他,只要局面反转,后面定个谋反死罪也不难。不过他竟然发现了并提前行事,而且参与谋反的宫卫也比她掌握的要多。
珀王眯着眼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