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魏都进来一队稀客,个个身穿厚实的皮毛,披头散发地骑着高头大马,一见便不是中原人士。沿街小贩与带着孩子的女人们纷纷避让,也有些胆大的围着看,对着这些异族人小声评头论足着。
殿下,这魏国的女子比百宋还水灵哩!狄将看着四散躲避的女子,垂涎欲滴。
别惹事。齐微甩了一句。
狄将听出首领语气中的默许,心里立马盘算起晚上找个中原所称烟花柳巷的地方快活一番。
齐微见手下一脸猥琐地发笑,眉头一皱:别净想些歪东西,好好看守带来的箱子。
是是是。狄将连忙答应着。
一夜无事。翌日照例是朝参之日,魏宫大殿热热闹闹地站满了臣子,报的不过是些寻常事。魏帝听了一遍,差点当众打起哈欠,勉强忍下了,问:众卿还有何事?无事便退朝吧。
王丞出列:启奏陛下,狄国有使者前来,正在殿外候着。
狄国来使?魏帝惊讶,想了下说,传上来罢。
上殿使者有五六人,打扮与中原国差异甚大。为首的男子披着一头蓬松的黑发,颈间系着玉链,气宇轩昂走来。立于臣列之首的妘雁看到这个熟悉的身影,脸色立刻变得苍白起来。
齐微目光扫过站在侧旁的妘雁,发现她艳色更甚,比那时又多了几分风情,心里痒痒的。他回头朝魏帝随意一礼,说:白罗王齐微,见过魏帝。
魏帝直勾勾地盯着这个掳掠过妹妹的蛮族男子,语气不善地问:白罗王所来何事?
齐微回答道:求亲。
简简单单两个字让魏帝立刻锁紧眉头,他还没兴师问罪,这人倒有脸来求亲。他压着火气说:先前寡人已遣使表态。
魏帝,齐微扬首望着阶上人,前回魏相声称未发婚书、未互通礼不作数,本王此番是按中原礼仪携五千金与珍宝来下聘礼。魏国与百宋旧国联姻,本是为了稳固贸易,如五公主嫁为王妃,本王可说服其他诸王一起与魏立约。
魏帝冷漠地回绝:魏国不缺财物,寡人更不会为蝇头小利易亲妹,白罗王不必以此做诱。
齐微见他不吃软的,冷笑一声,让下属呈上舆图,说:魏帝新帝登基太忙,恐怕还不知道百宋之地如今的形势。他这些日子可没有闲着,占领了与魏接壤的狭长地域,随时可入侵魏国。
魏帝随意接过一看,气得掷了出去,说:你竟敢威胁寡人?
狄将接了首领的眼色,立马上前拾起舆图,展开给大臣们都看个清楚。
齐微嚣张地笑道:本王怎么会威胁妻兄?不过作个提醒。魏国公主妘雁,按我狄人规矩早就是本王的女人。中原礼多,难免有所疏漏,本王此番前来,名为求亲,实则只是来补行中原礼,走一遍过场罢了。
齐微说完,在众臣的议论声中直径走向妘雁,挑衅地笑着:公主与本王已行过夫妻之礼,公主不会忘了吧?他清楚中原贵族女子有贞洁一说,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上提及腌臜事,让她脸面彻底挂不住。
这张脸一靠近,妘雁身子顿时晃了晃,险些跌倒。被他囚于百宋宫内侵犯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这个夺走她处子之身的男人现下又大肆抹黑她,企图将她带走。
齐微见她惊惶的脸色,心里得意,正伸出手想抓她的胳膊,忽然一个宽袍大袖的瘦弱身影横在了他们之间。
白罗王休要无礼!即墨令挡住了齐微,朝堂之上羞辱公主,将魏国的颜面置于何地!我魏国与狄人素无通婚之例,倘若因受威胁而出嫁公主,开了先例,往后莫非狄人一威胁,魏国就送嫁女子,长此以往岂不被北狄夷族骑在头上?
又是你。齐微被他拦下,心中不悦。这个牙尖嘴利的少年三言两语就将妘雁跟魏国名誉捆绑在了一块儿,摆明了是跟他唱反调。齐微斜眼瞥着他,冷哼一声:魏相如此紧张公主出嫁,怕不是自己看上了,才与本王作对。
即墨令白皙的脸涨得通红,咬了咬唇。
齐微见戳中了他的心事,忍不住讥笑:中原人老是将什么礼义廉耻挂于嘴边,本王还以为有多正经。想不到魏相小小年纪,还没本王肩头高,也一样肖想起女人来了。几个狄使一听便哄然笑起来。
你!即墨令气得发抖,一下破了功,我怎么就矮了!
白罗王来魏宫就是扯这几句闲嘴么。妘雁此时定下心神,凉凉地回击道。她已经不是百宋宫时孤立无援被强抢的弱女子了,而是能上朝议事的公主。魏戴已签联兵之约,撕毁盟约而与北狄联姻的可能微乎其微。
齐微盯了一会儿这个曾经假意讨好又给他下药溜走的女子,恨不得立刻把她带回领地好好教训。自从尝过她后,原先那些姬妾都失了滋味,她的美貌与娇嫩令他魂牵梦萦。
魏帝听见齐微出言羞辱败坏妹妹的名誉,思及妹妹的初夜是被这个蛮夷所夺,嫉恨的怒火从心头蹭蹭升起。他见此人此刻还用视线黏着妹妹,气得拍案:来人,将这个蛮夷给我扔出去!
侍卫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