凇云没想到,玄子枫回来了,还是半死不活着回来的。
看着玄子枫惨白的脸,凇云心里涌上一股子五味杂陈。
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才三五天的工夫,怎么就弄成这样了呢?
给这么点儿的孩子下这么重的蛊,真是造孽啊。
这卧底鸡仔他喂了一年半了,虽然是个藏心眼儿、不老实的,但也是他鸡妈妈护着、一点一点看着长大的。从只有他鼻尖高,长到与他差不多的身形;从瘦得跟筷子成精,好不容易养壮的。
多不容易,凭什么要被人这样糟蹋呢?
他没想到,自己原是为了这孩子的身体,在功法指导时悄悄压制、杀灭了一部分蛊虫,竟让这小卧底回去复命时惹上祸端,身上的蛊虫反而变本加厉地多了起来。
看着小卧底眼角无声滑落的那滴泪。凇云必须承认,他心疼了。
再怎么告诫自己要防着,却还是在心里把这小子真的当亲学生教了。
半点儿都没防住。凇云暗骂自己一声。
只是,都到了这个关头,玄子枫嘴里还是没有半句真话,编出来个假故事博他同情。
能怎么办呢?终究是暗探,终归是殊途。
这小子总能让凇云在心冷和心软之间游移不定。
但最后,总是心软占了上风。
玄子枫受伤,凇云第一反应——这孩子是不是自残、是不是被欺负、是不是受委屈、是不是被逼迫?
玄子枫被抓,凇云没有直接给他定罪,而是费心思先核实情况,又选择相信他、为他求情。
训完这小卧底,还担心自己是不是话说重了伤人,还是说得太轻那小子不长记性。
凇云深知,人和人的关系要尽可能的简单,不然很简单的事情也会变得尤为复杂。更何况,师生关系本就不是那么好拿捏的。至少在凇云这儿,教这群小崽子是能熬干他心血的事儿。
谁知道这个没有归属、无法信任他人的小暗探要何去何从呢?
倚在窗边向操场望去,可以透过神木苍翠的枝桠看见玄子枫的身影。明明那小鸡仔长高了不少,可在十层远远地看过去,却是小小的一粒,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凇云已经数不清,自己到底为了玄子枫的事情叹了多少口气。
好在这个学期这小子乖巧了许多,还挺有长进的,知道要光明正大地办事、知道不能再偷偷摸摸了,人也愈发开朗起来。
然而,小孩儿就是不禁夸,狗改不了那啥啥。
凇云刚想着这下能放心点儿了,后脚这小子中了药找他来要抱抱了。
还一口一个“师尊”叫得沙哑、亲昵,惹得他耳边发麻。
凇云不备,竟然被玄子枫抱了个正着,还被拉到了床上。
以小卧底的手段、灵能,谁能给他下药?他怎么可能中招?这卧底鸡仔就是故意为之,好让他们干干净净的师生关系变质。
用清心诀挣脱玄子枫之后,凇云顺手把嬉春集丢给他,让小卧底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谁成想这小子还真是有出息,连嬉春集都给顺走了!
然而,也正是这次的事情让凇云突然发现,玄子枫已经不像“小孩儿”了。
他长高了、声音低沉了、有了成年男子的身形,甚至还比隐隐约约比凇云高出些许。
玄子枫是十月份生日,现在已经十六周岁了。换做早婚的平民,这个年纪说不定都已经当爹了。
想到这儿,护犊子的鸡妈妈之心渐渐冷下来。
小卧底不“小”了,玄子枫已经失去了让凇云忍不住护着他的“孩子”属性。
以后,凇云大概不会对玄子枫心软了吧……
才怪。
当晚,又是两个月没有休息的凇云,以为自己好不容易能累到不会噩梦缠身地睡上一觉,却还是做了梦。
还梦见了玄子枫。
过往的不堪、今日发生之事的印象、内心的渴望,在混沌的识海中以诡异的方式融合成梦境,向凇云揭示他自己识海深处的隐秘。
在凇云鼻尖萦绕的是很独特的气味。
是椰子香乳的香,融着汗水体味的臭,混着精液的腥膻气,还有或是廉价、或是奢靡的熏香味。
锦华楼的每张床单、无论洗过多少遍都是这个味道。
方才离去的客人粗鲁得很,还不顾凇云的反对,射在了里面。
被弄得红肿却阖不上的小穴实在是兜不住,只能任粘腻腥臭的浊液顺着臀缝滑落在床单与大腿内侧。
这让凇云感到无比的恶心,哪怕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他依然不能习惯、不能全然麻木。
不过他也距离麻木不远了,比起最初的崩溃,现在的他顶多是在客人离开后无力地咒骂一句,随后整理好衣服,接待下一位客人。
只是方才走的这位客人吃了药,凇云被折腾得太累了实在是起不来。
恍然间,凇云失去意识,又从床铺上醒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