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还是梦境。
凇云是有意识的,但是四肢百骸都不听他的使唤,他仿佛是被囚禁在死尸上的灵魂,拼命地试图驱动自己的身体,却只是徒劳。
就在这时,一条沾了温水的毛巾轻轻擦拭在凇云发痛的额角。
烫慰、舒适,把他从异常的濒死状态中拉了出来,留在皮肤的水渍恰到好处地变为清凉,让凇云缓缓转醒。
温柔的触碰总算是把凇云从“鬼压床”的状态中解救出来。
凇云正欲回身,却被腰间传来的酸痛惹得闷哼一声。
“蜻蜓儿?”
这道声音让思绪有些朦胧的凇云心神大震,几乎是瞬间清醒。
玄子枫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打扮,一反常态地穿了浅而亮的颜色。
凇云仔细打量之下才发现,这身其实是祁文煜常穿的行头。
这里是锦华楼,玄子枫是买下玉蜻蜓的客人。
轻薄的小衫已经拧成了一条皱皱巴巴的绳子,勉强缠在凇云的肘间,该挡住的地方什么都没挡住,与一丝不挂没什么区别。
凇云急忙起身,可下身传来的酸痛惹得他只能沙哑地低叫一声,再次坠入床单凌乱的床铺。
“别动,你躺着就好。”玄子枫扯来被子,盖在凇云身上,体贴道:“你先歇着,我就在这里看看你。嗓子痛也别强迫自己说话,你听我讲就好。”
茶壶微微倾斜,水声潺潺落入杯中。玄子枫差小厮取些润喉的枇杷雪梨膏,混入茶水,他坐在床沿将凇云的肩背扶起在自己怀中,微微将茶吹凉了,将茶杯递给凇云。
凇云有些急切地灌下茶水,清甜滑腻的茶水入喉,缓解了疼痛与嘶哑。
“好些了吗?”玄子枫接过凇云喝空的茶碗,续上茶水。
“嗯。”凇云这才有了些余力,缓慢地喝了起来,“多谢。”
玄子枫轻笑着环住怀里的人,“你总是跟我这么客气。”
这是青楼小倌在对恩客说话,凇云不肯自称“奴家”已经够不客气了,玄子枫竟然还嫌凇云对他道谢是过分客气。
“难受吗?我给你看看下边?”玄子枫问道。
想到那个画面,凇云的脸不由得红了,他垂下目光,道:“不必,我去沐浴就好,还请玄公子稍等片刻。”
“可我不想等。”玄子枫将怀里的凇云放在柔软的枕头堆里,抬手扯开了凇云下身的被子,“你看你都动不了了,我帮你弄干净。”
自己的物件被他人蹂躏过,就有理由用更加粗暴的方式玩弄、惩罚了,也是恩客变态快感的来源之一。
凇云本就没力气反抗,选择聪明地存些体力,应付接下来的折磨。
合上的膝盖被玄子枫的手分开,一条修长的腿被放在玄子枫的肩头,使得身下门户大敞,淫乱的痕迹一览无余。
之前嫖客在臀部留下的掌痕、还微微洞开淌着浊液的小穴、留着丝线勒痕的分身……全都让凇云无地自容。
“蜻蜓儿真真是玉做的,连下面的毛发都是白色。”玄子枫说着,把玩起凇云垂软的性器,“小蜻蜓儿也白得发粉,真好看。依我看,那种雕的玉势跟蜻蜓儿的比起来差远了。”
猥亵的言语让凇云羞愤欲死,他身体变成这幅德行的春时祭也是心中的沉疴,在他心神极为脆弱的此刻翻涌上来,惹得他鼻梁发酸,刚刚恢复些的喉咙又肿起来了。
凇云扭头将自己的脸埋入枕头中,强迫自己承受嫖客的污言秽语。明明这样的话已经听过无数次了,比这更下流、更龌龊的话和事也都听过、做过,可凇云还是有些受不了。
破碎的尊严和眼泪一同没入枕头当中,凇云忍下喉间的呜咽,任玄子枫用目光和毛巾轻轻擦拭他最私密的位置。
“蜻蜓儿、蜻蜓儿?”玄子枫似乎是发现了凇云的异状,他将凇云的腿从肩头放下,柔声唤着凇云的花名。
凇云没有那个余地回应玄子枫,他需要尽快回收自己的泪水和情绪。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说这种荤话。蜻蜓儿,别生我气,对不起。”玄子枫小心翼翼地覆上自己的身体,将淡而柔情的轻吻落在凇云的脸颊和脖颈间。
玄子枫捧着凇云的脸,吻上他泪痕未褪的眼角,将他整个身体都抱在怀里。
“我不会这样了,我惹你生气了,任你怎么处置都行。别不理我,蜻蜓儿。是我错了……”
在呢喃和亲吻中,凇云摇摇头,将手指搭在玄子枫唇上,“别说了,别说那种话就好。”
见凇云原谅了他方才的放肆,玄子枫松了一口气,捧着凇云的脸,吻上那还带着枇杷雪梨清甜的唇。
温柔且讨好的轻吻似乎是在弥补方才的冒犯,玄子枫的手指轻轻在凇云的发间滑动,舌头也趁势从凇云齿间的狭缝滑入。二人唇舌间纠缠出湿粘的水声,轻柔地消散在夜色之中。
缠绵的吻告一段落。唇瓣分离时的轻响和嘤咛,还有扯出的银丝,提醒着他们方才沉沦与彼此的模样。
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