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五点,要不是来了个电话,他还能再睡久点。
来电话的是赏金中介老金,老老金个抽成很凶的中间人,但胜在守规矩名声好不会乱吞单子,嘴巴也紧。这年头阿猫阿狗都想到黑市上捞份工,很多都不想当苦力只想当包工头二道贩子,专业水平不行。老金这种老牌中间人比起那帮半桶水兔崽子还是强多了。起码到这会儿,闯下大祸的自己还没被电话轰炸上门寻仇,就说明老金还没把自己卖了……应该。
“老金你好。”
“小李,你挺能的啊?”线路那头的老金却不怎么好,“听说你把龙威鸡巴弄折了?”
李原鸿欲哭无泪,憋了半天只能说出一句:“老金,你是懂我的,咱不谈这没谱儿的事了好不?你找我啥事?”
专业的老金到底专业,马上就放开八卦谈起公事:“下一桩任务资料我发你QQ邮箱了。”
“怎么又发QQ邮箱,要是被查了怎么办?”
“附件挺大的,你有能接10G附件的国内邮箱么?”
“我艹我说你能不能缩图?每次都给我发原文件,我他妈又不专业修片搞文件压缩的。”
“你刚说什么?你再跟我说句脏话试试。”
“我错了,老金,我不应该不尊重老年网民。”
“自己去接邮件。还有上官家这次,还有接下去十单,我都要50%的抽水。”
李原鸿一听这个吓得差点手机没砸腿上,“不是老金,你不能这样,咱们说好了你3我7,这已经是业内最好的抽水……”
老金却冷漠地回答:“你就当这是帮你保密挡住龙威的劳务费吧。”
为什么明明是上官冰清搞砸的事,非要栽自己头上?李原鸿越想越冤枉,可作为一个被残酷剥削的打工人,他为了房租为了明天份的鸡丝盖浇面已经不得不先接受不公平条约了,只有接活才能来钱。
打工人,打工魂。打炮乱搞都是有钱人的特权,穷人选择六根清静。
从“魅惑”夜店后门溜进去前,李原鸿坐巷子里的垃圾桶上用手机上的计算机算了下,从正门进场花的保底消费对比从后门进场花的麻醉剂成本。毫无疑问,还是麻醉剂比较便宜。
其实吧,徒手打晕人以他的身手也不是做不到,不过据说有手黑的同业这么搞把人砸出了脑震荡,后来被苦主找上门告了,医药费误工费Jing神损失费合计被索赔了五六十万。吓得他从此再不敢跟小轻头似的,上去就给人脑袋上来下子,这些行业秘辛说多了都是泪。
一路手起针落,麻翻了三四个夜店工作人员后,李原鸿顺利地溜进了该夜店的员工更衣室。考虑到洗自己这套丧服还要花干洗钱,被穷困逼迫到Jing打细算的李某想都没想就借了身酒吧服务生的衣服穿上了。
这身衣服让他一路无阻地在整个夜店里晃来晃去,然而搜寻的目标貌似并不在开放的公共区域。搜完了一楼,他把目光投向了魅惑的二楼——VIP包厢区。真不想去啊……他叹了口气,可工作哪是打工人自己能选的?
比起嘈杂的一楼,大量采用了隔音材料的二楼就显得安静许多。李原鸿穿着酒吧服务生的衣服,推着辆装满果盘的餐车,挨个房间搜,一路地挨骂敲到走廊尽头那扇门。终于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他眼尖地看到了目标人物的粉红色夹克一角。李原鸿对自己的眼力很有自信,不会有错。
“搞什么啊?我们没点果盘。”应门的年轻男人不耐烦地想把探出脑袋的服务生往外推。
目标都锁定了,经验丰富的李原鸿哪能让个张三李四给赶出去,赶紧摆出专业服务人员经营用笑脸:“这位客人,果盘是本店作活动送的。不要钱。”
一听是白食,年轻人态度也软化了许多,一扭头朝里喊:“小捷,这是送的果盘。你也累了吧,要不吃点咱再干?”
房间里发出几声呜呜,好像人被捂住了嘴发出那种声。一听这种熟悉的动静,李原鸿脑内的白眼已经快翻到后脑勺。得,又赶上这种场面了。老金怎么尽给自己安排这种搜寻工作呢?
“小捷在吃大香肠呢,水果是素的不要。”房里有人嘻嘻哈哈地说。
“我要我要,我他妈都快给这sao货榨干了,哥得补补水。”另一个声音随即喊道。
“送进来吧。”开门的年轻人给冒充的服务生让开了道。
李原鸿推着手推车往里走,转过玄关的通道墙,就见包厢靠窗的组合沙发上或躺或坐着四五个人,都是跟开门的这个差不多的岁数,仿佛读大学的年纪。两个仰着脑袋吞云吐雾,看样子是飞叶子飞嗨了。另外两个一前一后抱着个赤身裸体的家伙前后夹攻正在搞3P。
“我酒呢?我要的冰酒怎么还没送过来?”3P组中那个正在进攻嘴的小青年不满地瞟了眼服务生,“这都半小时了。”
李原鸿低着脑袋偷偷摸摸瞧了眼卡在他们中间那人,虽然半长的头发遮住了脸不好认,不过看身段和头发长度应该是目标任务人没跑了。他回想起上一天失败的教训,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