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大总管今日过的着实不易,晨起的时候,他就隐约感觉自家主子心情不好。可昨夜里间分明是有动静的,虽然比不上雁王在时激烈,但皇上就喜欢这种温柔的调调,双喜想到这里也就没当一回事。
但没想到早朝回来就变了天,皇上一下朝就步履匆匆赶回了会宁宫,双喜跟在后面撵都撵不上,苦中作乐的想——看来太傅昨晚上真没让皇上受累。
虞清踏进书房,扭头吩咐他:“去,看看张晖回来了没有?”
他一脸的山雨欲来,唬的双喜心中一跳——他家主子自小比较“稳重”,凡事走一步看一步,何时像今天这样变过脸?
而且居然还和大统领关起门来密谈。
双喜愁眉苦脸的守在门口,心说万一太傅来了,可怎么说得清?
过了一会,虞清一身便服出现在双喜面前,身边跟着同样便服的羽林卫大统领,没等他多嘴问点什么,就留下一句:“朕去去就回,你守在这里,如果岑翊来了,就让他……让他等着吧!”
“这……不是,您、您……”要去哪儿啊?
双喜一句话都没问出口,就惨遭抛弃,目送皇帝带着人轻装简行,出了角门,心中七上八下,一面担心五大三粗的内卫伺候的不周全,一面担心太傅来了自己不好交代……诶?说起太傅……
刚刚皇上是不是叫了声“岑翊”?
双喜恍然抿出一股怒气——皇帝之前很少直呼太傅的名字,可能是因为太傅学识才干都是一流,又忠君体国,不与秦太师和曹国舅同流合污,所以就算有时被管的不耐烦,也只是想法子偷懒,没有真的顶撞抱怨过。
怎么如今,太傅处处妥帖,反倒生出意见来了?
双喜想不通,招招手安排好宫女内侍们,作出一副皇上还在里面的样子,那边处理完内阁事务的太傅如期而至。
原来雁王还在的时候,两人互为掣肘,白天过来容易撞上,然后你来我往的争上一回,被“勤勉”的皇帝顺势一起撵走,好歹不至于在这理政的书房做出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情来。
雁王孔武有力,那方面Jing力太旺盛,皇帝夜里被折腾的不清,后来加上太傅,也是个不吃亏的主,就差没来个一床三好,当着皇帝的面争个高低了。
双喜掰着手指头算算,他家主子十日里有六七日都不得闲,这白天可不得撵人嘛。
可三日前西北突然传来军报,雁王只能匆匆领旨回镇边陲,皇帝跟前就只剩下太傅一人,眼瞅着来书房来的更勤了,虽然没真的做什么,但还是让近身伺候的双喜很有压力——太傅的眼神让他感觉自己很……多余。
大总管有苦难言,迎面上去陪笑道:“太傅来了,可是有什么事……要找皇上?”
这不是废话?岑翊一愣,就听双喜继续道:“可不巧,皇上今天有点累,回来就歇下了,如今还在没起身呢,这……太傅若是有什么事,不妨在偏殿先等一等?”
岑翊是会宁宫常客,以前是授课,现在是授……总之,每次他还没走到跟前,双喜公公就已经进去通传了,等他走到殿门口,差不多就能直接进去,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拦下来,让岑翊有种……被人拒之门外的感觉。
他眉头微皱,双喜赶紧往回找补:“不过太傅要是有要紧事,奴才这就进去……”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
“不必了。”岑翊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拦道:“让他好好休息吧。”
皇帝虽然没什么魄力,但贴身大太监还是拿捏的住的,所以这应该不是双喜擅作主张,纯粹是皇帝自己不想见他?可……
他昨晚分明弄的很小心啊。
萧定川已走,岑翊也没那么多争胜的心,昨夜留宿也只是想抱着人睡觉。后来见虞清始终睡不着,问有什么心事又不说,才将人搂在怀里以三指细细研磨,折腾出一身薄汗,最后红着眼呜呜咽咽的丢了一回,也就睡了,他自己连插都没插进去……
岑翊心中微微一叹,抬首看向殿上高悬的匾额,会宁宫三个字在阳光中闪闪发光,看久了刺的人眼睛生疼。
他是皇帝!岑翊闭上眼,心中对天子这个身份生出一丝厌恶。
以下犯上,将人压在身下cao到软语yin哦的时候有多舒爽,如今被人拒之门外就有多愤懑,就算雁王不在,只要虞清还是皇帝,他就永远不可能是他的人。
岑翊想到这里心中一痛。
双喜以为他发现了什么,正想着万一他执意要进怎么办,却没想到他长舒了一口气,就自己躬了躬身,道了一句告退,就对着他道:“不必打扰他休息,今日家中有事,过来告半天假,由公公转告也一样。”
双喜这边松了口气,虞清那边也顺利得很。
他歪坐在马车里,车窗开了一半,微风带动轻帘,可以看到远处的一户人家。白墙青瓦,小楼错落,院子里栽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显得十分有书卷气,住个书香门第的公子倒也恰当,只是……住他三哥未免有些委屈。
虞清撑着头轻声道:“这院子是岑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