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浔看到卫斐的眉头皱了皱,其实,他也感觉到了这种不对劲的氛围。
设身处地地想,如果他是卫斐,自己莫名其妙到了这样一个地方,被告知自己失踪的男友已经死亡,现在面临被鬼弄死的危险,这多少对高中的女孩子来说有点太过残酷了。
但是,白浔急得差点蹦起来,现在是你女朋友差点出事了,吴封你去哪了啊!
白浔把脑子里杂七杂八的东西丢出去,强行忽略存在感极强的祁笙,认真思考。
吴封本人肯定是已经进入了这个鬼域,如果不在这些人里面的话……
那就只能是——!
就在这时,卫斐问道:
“笔仙笔仙,你知道吴封在哪吗?”
这次笔无比迅速地转向了那个“是”。
B拍拍卫斐的背,安慰道:“我看你也是急糊涂了,笔仙只能说是或者否,怎么能回答你的问题呢?你应该换个办法问,比如吴封是不是变成了鬼在这个房间里?比如吴封是不是笔仙之类的嘛。”
白浔看到,他脸上的马赛克似乎褪去些许,烛光摇曳之下,那半张脸扁扁平平,像是一团面糊糊捏成的人形,有马赛克还好,至少能看出点人样,马赛克一退,就只能看到他没有嘴巴的半张脸,偏偏他的手还正搭在卫斐的肩上!
看到这里,白浔基本上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非常简单,因为吴封必然在这个屋子里,那么除了这些人,就只剩下了一个角色还能对应,那就是笔仙。
更重点的是,这些人已经达成了要杀掉笔仙的共识!
都说当局者迷,尤其是才知道自己男友死讯的卫斐,白浔心里没底,在原地走来走去,越看越心里发慌。
心咚咚咚的地响,像是心脏都要跳出去。
接下来的一个个问题更是逼得白浔爆了粗口。
“你是吴封吗?”
——“是。”
“你想杀了我们吗?”
——“是。”
“你还是原来的你吗?”
——“否”
他妈的、他妈的,白浔气得眼睛又红了,这不就是欺负老实人不能违背规则吗?
这一个个问题,看起来好像出于好奇、出于害怕,但细细分析过去,分明是要卫斐彻底相信吴封已经变成了恶鬼,要他们彻底决裂!
白浔琢磨着这几个问题,当听到这些人反复提到的“我们”的时候,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ye都仿佛凝固了。
这个我们里……如果不包括卫斐呢?
所以吴封才会毫不犹豫地给“是”的答案,而不是在“是”和“否”里纠结,所以,这些问题才会那么含糊,但是每一个都危机四伏。
白浔再次看向卫斐,这一次,他似乎看见卫斐身边每一个打了马赛克的脸都露出来,瘦长的 手臂交织着,化作一条条黑色的影子,让吴封握着笔的手,只有在透过两只鬼手之后,才能碰到心爱的女孩。
那些脸都是空白的,但白浔还是觉得他们都在笑。
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那这个鬼域的主动权已经完全落入了真正的鬼手中,五个人轮流问问题,卫斐只能提一个问,其他四个人可以轮流提出这些模棱两可的东西来离间,而吴封被笔仙的规则约束,只能根据事实回答“是”或者“否”。
“这不公平。”
白浔顾不得其他的了,他越想越着急,直接找上了祁笙。
他的语气又气又急,但被质问的人依旧是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没什么不公平的,在这个鬼域里,鬼不能自相残杀,只能搞出点动静来迷惑被困在里面的人,”祁笙单手支着下巴,嘲笑道,“如果这种程度的挑拨离间都挺不过去,哪还有脸说什么相爱。”
你家的挑拨离间是人鬼情未了啊!
白浔咬牙:“命都要没了,谈个屁的信任!”
“很好,看来你已经知道你上个鬼域为什么会输了。”
祁笙摸着白浔的脖子,他的手很凉,如果换做平时,白浔肯定会想方设法地闪躲,但正如祁笙所说,面前的是一个同样的信任危机,自己失败得彻彻底底,那卫斐和吴封呢,他们能够挺过去吗?
另一头,一直表现得兴致冲冲的D道:
“那么,再来一个问题,笔仙笔仙,你告诉我,所有人的血混在一起,真的能杀了你吗?”
一听这话,白浔顾不得抑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到处都是红色墨水的纸面,笔杆子抖来抖去,像是要把上面的墨水全部甩干,像是一个缠绵病榻的人,在哆哆嗦嗦地给自己协议书。
“啪”一大滴墨水滴下,把“是”字完全染成红色。
“真的?吴封会死?”
白浔如梦初醒,揪住衣袖,指甲扎进rou里。
“确切来说,这个鬼域唯一能够杀死鬼的,只有那个女人的血,什么五个人的血混在一起,什么Yin阳,不过是鬼骗人的把戏。”
“所以,如果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