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出来的徒弟!你心里装了点什么我还能不知!”
“谁都比不上你更心怀那点家国天下!你以为你赎罪呢?你算哪根葱啊!魔罗殿的罪用你一个四岁娃娃来赎!愚钝!还不如那宋显山,一嘴屁话却自私地痛快!”
谢怀风眼眶一红,狠狠咬牙,“师父。”
“师父个屁!别叫我!天南海北地赶过来!你当我是你的暗卫?要是我没赶到怎么办!你就这么死在津洲了?做事之前不想想后果吗!发现杀害你大哥的凶手了就这么不管不顾?急着去和你大哥作伴?你那江湖怎么办?你落日山庄你哥哥姐姐一大家子人怎么办!”
“郁公子!”青喙突然喊了一声,谢怀风猛地转头,看见郁迟正往下倒。
他撑着自己的身子,也顾不上面前骂得起劲的白邙,一把将郁迟接进怀里。
郁迟额头滚烫,手指紧紧抓着谢怀风的衣服。
糟了,郁迟寒毒发作了!
作者有话说:
津洲副本这就结束了,即刻进入谈恋爱环节,小鱼师父马上也要上线了,不过大家肯定都猜到是谁了!为了庆祝这个时刻不如让我出来乞讨一点海星吧!好想在有生之年看到海星破万哦呜呜!
第66章 小米粥
夜终于能静下来,一晚的兵荒马乱,生命被高高捧起,再重重落下。
郁迟好像又魇进梦里,不安地喘了两声,两片唇干裂,裂出来道道血痕。谢怀风指腹在茶杯里沾了些温水,轻轻往郁迟唇上点。郁迟下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舌尖往外伸,温度灼人的舌尖无意识地舔上谢怀风指腹。
身后的油灯被谢怀风身体挡了大半,床上只能投下大片Yin影,郁迟整张脸隐在暗里。寒毒发作让他面色chao红,眼角盈着难忍的水光。
昏成这样了还撩拨他,谢怀风手指不舍得撤离,在他下唇留恋地蹭。
“笃笃。”敲门声响起。
“怎么?”谢怀风动作顿住,两个字说得沙哑。
“庄主,您伤得也重,要不我来照顾郁公子吧,您去休息会儿。”青喙说。
谢怀风眉峰一提,“师父派你来的?”
门外的青喙咽住,没敢说白邙的原话:去叫谢怀风那没良心的东西回房间休息!生怕自己死不了,屁颠颠去照顾别人去了,他那大少爷做派被狗给吃了!怎么不见他过来伺候我?我还是他师父吗?新鲜!
但根本不用青喙说,谢怀风仿佛都已经听见了白邙的声音,他无奈一笑,“休息去吧,他老人家生气呢,拿你我撒气,明日我去认错,你别管他。”
“那庄主您也注意休息,不用几日就该动身回稳州了,您好好养伤。”青喙说。
“嗯,去吧。”
津洲一战,江湖格局彻底重新洗牌。
现场这几个知晓谢怀风就是严泺的人除了卞鹰都被白邙控制起来,白邙对卞鹰的了解比对他们多,他既然不担心谢怀风身份泄露出去,那谢怀风索性也不去想。
如白邙所言,谢怀风将这个身份看得太重了。
这是种别人无法理解的,长年累月被谢怀风压在心底无法释怀的根性。
严泺肩膀前有一处胎记。
从小他就知道祖父是个大人物,所有人对祖父毕恭毕敬,他对其他人冷着一张脸,却很喜欢自己,经常把自己抱在膝上,讲他是怎么一手创建起魔罗殿。祖父名为严罗,他有那样尊荣的地位,他名字里的同音字后代一定该避开,他却给自己起名叫严泺。祖父喜欢他肩膀前的胎记,听闻是刚出生的时候便有高人说过,这胎记意义非凡,此子以后定能搅动武林。
祖父听了仰天大笑,流水般的金银财宝赏给高人。
三四岁的严泺不懂,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武林。
严泺性子很闷,家里人都以为性格使然,甚至都觉得以后严泺定是个沉稳之人。
只有严泺自己知道原因。他太早触碰到死亡,他看见祖父一只手提起带他放过风筝的伯伯,伯伯的脚在空中踢了几下,然后四肢垂下来,没了声息。严泺不太懂,他问祖父刚刚在干什么,祖父笑得畅快,“泺儿以后也会学这些。”
严泺渐渐开始视生命为草芥,祖父说他有资本和资格轻视,严泺想了想,认同。他从小生活在弱rou强食的环境中,祖父最强,他可以随意处置别人的生死,弱者只配被处置,因为他们不够努力,不够拼命,这是有道理的。
但严泺还是不喜欢那处胎记,他不敢说,不敢违逆祖父,只偷偷地用指甲时不时去抠,抠得皮肤通红,血丝都渗出来。有一遭被照顾他的严伯看见,老人心疼坏了,和他一起暗地里对那胎记下手,什么民间偏方都用了,那胎记却像顽疾一般寸步不离。
“谢怀风……”短促的惊叫突然将谢怀风从回忆里抽离,床上的人手指在锦被上猛地抓紧,呼吸急到差点呛住。谢怀风将郁迟的五根手指慢慢掰开,同他五指交错着握紧。
谢怀风静静看他,过了半晌低头将额头贴在锦被上。凛州时他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