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德泽教训他:“结交人脉这种事情,不喜欢也避免不了的。这两年,电影节电影展的颁奖倾向,你又不是瞧不出来,你在国内一直拿不到像样的奖杯,不觉得可笑吗?”
严文征叹口气,沉yin片刻,妥协:“你定好时间通知我吧。”
全德泽拍拍他的肩膀,又语重心长一句:“凡事别想着先放弃,盲目的放弃总归是不对的。”
“知道了。”严文征听进心里了,“又让您为我Cao心了。”
“也不是单纯为了你。”全德泽直白道:“行业就是这个现状,都在提拔人,我手里也得握着一两个有影响力的人吧。”
严文征啧一声,有些顽劣地说:“您看您非把话说的这么明白,我心里还没热乎呢就凉了。”
全德泽啐他:“臭小子。”
严文征挥挥手:“那我先走了,您注意身体。”
从后台绕出来,春蕊在前厅等他。
“聊完了?”春蕊先瞥见他,放下手里的话剧宣传册。
严文征“嗯”一声。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春蕊眼巴巴望着,试图从他脸上寻出蛛丝马迹,她轻声细语与他打商量:“能提前透漏一声吗?我做个心理准备。”
“去……”严文征顿了顿,心中晃过一丝不安,半响,才开口:“我决定结束我第一段婚姻的地方。”
第56章 恋爱 “以男朋友的身份。”
车驶入沪渝高速, 逐渐跑出上海市界。
车内,车载音乐打开,循环播放着为数不多的几首英文歌。
其中一首, 节奏韵律简单明快,电吉他混着鼓点, 一下一下叩击心扉。主唱在用他平直且醇厚的嗓音, 情深款款地唱出歌词, 每一句的尾音调拖高拉长, 在这封闭的空间回荡,似逃离什么,又奔赴什么, 带着渴求与希望。
Where do we go
Where we go
Is there a place that have been locked
Is it time to tell where my story end
If there will be a distaween us
春蕊随着那节奏,小幅度晃动身体,惬意又兴奋的样子。
严文征单手摸着方向盘, 时不时侧头, 视线网住她,被她的情绪感染, 勾唇浅笑。
行驶一个多小时,至嘉兴服务区时, 严文征停车,到星巴克给春蕊买了杯咖啡和一份三明治。
春蕊觉知出什么,说:“我们这一趟是长途行吗?”
“嗯。”严文征欠身,从储物盒里摸出墨镜, “累了?”
“不累。”春蕊窝在座位调整了姿势, 小口抿着饮品,发出喟叹:“一度以为自己讨厌坐车,今天才知道, 原来不是这样的。”
严文征将墨镜架在鼻梁上,边重新发动车子,边搭话:“那是什么样的?”
春蕊不着痕迹地觑他一眼,墨镜修饰了他硬朗的脸部线条,他眉宇间挂着的成熟,令她心旌摇曳,她咕哝:“得看司机是谁。”
严文征明知故问:“是我呢?”
春蕊扔掉矜持,说得露骨:“自然是任何地方都愿意跟着去的。”
“一个姑娘家。”严文征要笑不笑的,“不怕我把你卖了。”
春蕊反斥:“你舍得吗?”
严文征没应声,可答案呼之欲出。
春蕊开心极了,她对赶往的目的地以及奔赴的一段往事,完全没有产生任何的忐忑和不安,相反,她是轻松的,因为主动破开过去的人,往往代表着要勇敢前行了。
她望窗外,太阳逐渐西斜,此时偏到了他们的头顶,强烈的光线刺得她微微眯起眼睛。
她问:“我们现在是往哪个方向走?”
严文征问:“看不出来吗?”
春蕊摇摇头。
严文征说:“西南。”
春蕊意有所指的:“追逐日落啊。”
严文征露出一抹笑,掩盖住语气里的坚定:“回来的时候,正好赶日出。”
继续行驶又一个多小时,进入山区,开始跑盘山公路,公路连绵蜿蜒,一个又一个险恶的弯道,海拔也随之在不断攀升。可贵在风景不错,竹海茫茫,沟壑纵横。
春蕊扒着窗户欣赏,片刻,越看越觉得这景有些眼熟,后来,车开至天池景区,停在一个度假村,她端详着指示牌,拉住严文征问:“这是不是你那部公路电影《末路狂徒》的取景地?”
三年多前的旧片子了,严文征意外:“认得?”
春蕊假意埋怨他:“感谢你把我关‘禁闭’的这几天,偷偷补了很多你的电影。”
严文征笑了一下,打开后备箱,从衣袋里拎出一件外套。
春蕊四周看了看,三三两两的车辆不断掠过,旅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