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对于恋情的曝光,他不藏掖,但顺其自然不意味着明目张胆,他和春蕊毕竟还有电影等待上映,这之前尽量避免掀起风波,因此不能跟着剧组住。
傍晚时分,联系到一家酒店式公寓,他拖行李办理入住,紧接着跑一趟超市,买了些食材和日常用品。
他发信息给春蕊,征询她的意见:晚上想吃什么?
春蕊回复:随便。
严文征顿觉头疼:牛排?
春蕊立马说:配瓶红酒。
严文征:要求不少。
春蕊卖乖:我一向难伺候,辛苦您了,严老师。
她捧着手机打字,一脸的春风得意。
李俊霖没见过她这副模样,好奇地问:“遇到什么开心事了?笑得这么荡漾。”
春蕊板起脸,冷淡地答:“少打听。”
李俊霖“切”一声,哐哐跺着脚,气得闪一边了。
下戏已是晚上七点,春蕊先回了一趟自己的酒店,简单的收拾两件行李,循着严文征给的地址摸过去。
严文征开门。
“也不问问是谁,你就把门打开了。”春蕊半真半假地找茬:“夜半敲门,万一来个投怀送暖的呢。”
严文征挑挑眉,觑着她,说:“的确是个投怀送暖的。”
挖坑把自己埋了,春蕊失算,飞他一眼,顺着话猫似的往人怀里钻。
“油!”严文征眼疾手快地推开她,“全蹭身上了。”
他刚在热煎锅,腰间扎着围裙。
春蕊浑然不在意,已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正觉得甜,哪还有洁癖。“你真会做饭啊?”她瞧着他挺有模有样的。
严文征朝厨房走,反问:“很稀奇吗?”
春蕊摇摇头:“什么时候学的?”
严文征说:“打小就自食其力了。”
“哦。”春蕊落后一步黏着他,围着厨台晃悠半圈,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严文征想想,回答:“一会刷盘子吧。”
春蕊马上耍赖:“我就跟你假客气一下,你还真给我找活儿干呐。”
严文征说:“家里一人做饭,一人刷碗,分工正合理。”
“好吧。”话春蕊听着心里舒坦,便不跟他绕理了。
两块T骨牛排,rou质新鲜,严文征伸手感觉一下锅的热度,可以了,放牛排进去,刺啦油花四溅。
春蕊跳一步躲开。
严文征瞧见,觉得滑稽,吩咐她:“找部电影看吧。”
春蕊疑惑:“如此好雅兴吗?”
“有个工作。”严文征简单描述,将综艺的事透漏给她。
春蕊认真斟酌,觉得节目创意蛮不错的,夸赞一句严文征挑节目的眼光独特,紧接着脑海里迅速蹦出一部影片,“还真有一部电影,我很喜欢。”
她说着,起脚朝客厅走,打开电视,又将手机连接上无线网,视频网站里找出片源,投屏至电视上。
先按了暂停键,没播放。
趁着严文征煎牛排的功夫,她勤快地将两人的餐布铺在电视机前的茶几上,刀叉挨着布边摆放。
片刻,严文征端着两个白色的陶瓷盘走来,眼神迟疑,确认一遍:“在这儿用餐吗?”
春蕊连忙接着餐盘,一屁股盘腿在地毯落座,笑嘻嘻道:“就在这儿,便于看电视,严老师,不要讲究那么多。”
严文征面露难色。
茶几台低,他人高马大,蜷着坐,颇为难他这把老骨头。
但没敢有异议,依着她了。
春蕊心情着实美妙,抿口红酒,按了视频播放键。
严文征盯着电视屏幕,开幕是柏林国际电影节银熊奖图标,荣誉为最佳导演奖。他回忆一下,问:“法国电影吗?”
“嗯。”春蕊拿起刀叉划牛排。
严文征刚想问电影名字,女主演伊莎贝尔于佩尔的面孔出现在荧幕前,恍然地“哦”了声。
春蕊问:“你看过了吗?”
“没来得及。”严文征说。
“我很喜欢这部片子。”春蕊热烈地推荐:“为此我还专门跑取景地玩了一遭。”
严文征问:“都有哪些地方?“
正说着,片中女主跟随家人登陆一座怪石嶙峋的岛屿,她停留在一片山石前,山石上刻着一行字,“一位伟大的作家愿长眠于此,只愿能与大海和海风作伴,过路者们,请尊重他的遗愿。”
春蕊忙伸手一指,说:“就是这里,格朗贝岛。”
严文征问:“好玩吗?”
“不好玩。”春蕊摇摇头:“岛上只有夏多布里昂的坟墓,可惜我并不认识他。”
严文征哼笑出声,喝着酒,瞥她一眼,“还有呢?”
“返回巴黎后,绕路去中国书店买了一本《思想录》,特意拎着书躺在卢森堡公园的草坪上读,无奈哲学书太深奥了,高估自己,没翻两页就睡着了,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