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天昂的家书中得知,陈天昂是及其疼爱自己这个女儿的,照常理来说陈镜娇之前纵使骄奢蛮横,对自己亲爹也不会太离谱,具体如何,还有待考察。
看来她要挑个日子回老家一次了。
“小姐,老爷可是要回来了?”观澜问。
陈镜娇将书信叠好交给观澜让她保存好,“对,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我要看哪天回趟家了。”
观澜大惊,犹犹豫豫干着急,忍不住一脸委屈地开口:“小姐为何要提前回去?”那群下人是如何嚼舌头根子的,小姐又不是不知道。
莫非小姐是想提前回去树立威信?观澜若有所思。
陈镜娇看观澜面上Jing彩的表情转换,马上猜出来她这小脑袋瓜都在想什么,噗嗤一声笑出来。
观澜看到自家小姐不急反笑,更迷惑了:“小姐笑什么?”
“你是不是又乱想了,没事我知道的。”陈镜娇怎么会不知道陈家下人背地都是如何看她的,她比任何人都知道,“我这次回去既不是找事情,也不是做别的,而是有点事要提前问明白,算是给爹一个惊喜,放心,我心中有数,不会被人欺负的。”
观澜点头,小姐这么好,欺负别人可以,别被欺负就行。
“那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陈镜娇思量着,“过几天吧,先把酒楼那边的事解决一下,还有红香一人不够,再找两个学徒,这次得提前签个约,绿意的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提前跟人说清楚也好。”
至于陈家那边,她这次去就没准备受气,以前陈镜娇可能忍得住,但她不会。
第19章 拾玖 滇红
酒楼掌柜很快将楼收拾出来,陈镜娇将三百两悉数交给他后,还不放心的问了一句这真的可以吗?万一那天真是酒楼掌柜脑袋一热,事后想起这委实不合适在家中后悔,她也不是不讲理占便宜的人,于是再度询问了一次。
酒楼掌柜连忙摇头,“合适,合适。”语毕望着她若有所思笑眯眯地模样让她心生疑惑,但话以至此,她待酒楼掌柜走后差木匠们同她一起看看如何整改酒楼。
一楼大厅木桌全部换新,一部分换成梨花圆木桌,一桌摆四扶椅将圆桌围起来,让客人围坐在圆桌上,享受着柔软的暗纹云锦坐垫靠垫,抬头是雕花镂空油纸灯,雕花被灯投影而下映在茶碗水波中,竟有水中月的感觉。
而另一边她让木匠将薄墙凿通,换成坚硬结实的红木做框架,中间填上牙白的大块窗棂纸,薄墙两侧并无障碍物,人可从两边通过,但此举灵妙就在于当天色渐晚,店内灯火四起时,窗棂纸两侧的客相互望去,能看到对方的人影,既不会让人有被别人盯着的冒犯感,还留一分神秘意味。
上楼的阶梯换矮,不似从前那般螺旋上升般陡峭,四方平整,只拐三次便可上楼,第一层台阶面前的墙凿出一个小洞,放着花植,让上楼的客一眼便能望到且不会感觉走楼梯的过程百般无聊,撇头往下靠墙边修出小水池,种着荷跟竹。
二层复古,朴实木门皆换雕花增加趣味,除了从前的梅兰竹菊,陈镜娇又将剩下的对应屋子修成琴棋书画,中间的两个雅间凿通,做文墨大雅间。
而三层则用来储存茶叶茶具等,不接客。
还有什么别的要求,陈镜娇一一说给木匠听,老木匠仔细记下她所说的,越听越惊讶,他从事木艺四十多载,从未见过如此奇奇怪怪的要求,更关键的是这些奇怪的要求单独挑出来个个荒谬,但仔细考虑竟毫无漏洞,当所有组合在一起时,大体场景便浮现在脑海当中。
竟是他从未见过的修葺模式,且同以往传统方式有过之而无不及,老木匠本以为这小掌柜是有意刁难于他,但听完后竟也心怀期待,这装修好究竟是什么模样。
“我从事木艺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掌柜如此要求,敢问掌柜此等想法出自哪位大师之手?”老木匠觉着这绝妙的想法定然是哪位大师的新作品,这作品他从未听过,必然是刚面世不久,不知道面前的人是如何大的本领能得到,他也跟着沾了光。
陈镜娇笑得有些尴尬,这怎么说,说她从前修习茶道去往全国各地无数个茶馆里总结出来中西结合的?
突然她眼前一亮,对,就这么说!反正老木匠也不会问她具体是哪些个茶馆,茶馆可太多了,她记不清了。
于是她掐头去尾的告诉老木匠,听的后者直直点头,夸她有心,竟集百家之长为之所用,夸的她心有一丝丝愧疚,不由得再次感激现代社会文明之发达以及前人Jing华之巧妙。
她本还想同老木匠说后楼怎么修葺,但瞧老木匠兴奋起来,说茶肆修葺可以是集百家之长,但后楼住所就不同了,要说这个还能集百家之长,这是要去多少人家参观,她一个姑娘家,在现在的社会可真说不出这样的话。
于是她合上嘴,冲木匠说:“辛苦师傅。”
老木匠抄起家把事,正在兴头上,无暇同她客套,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便不再管她,顾着手里的活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