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感受过的体验激烈地冲撞着我的内心,数年后,我才了解那种感受叫做幸福。
姐姐的脸因为痛苦扭曲起来,因为剧痛与恐惧,她大滴大滴的泪珠顺着面颊,滴落在沙坑中。
“小深!快点去叫人来!真的好痛—!我要死了……呜呜呜……”姐姐哭嚎着,年幼的她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等待着我的救援。
一切都很平静,直到姐姐跌入了沙坑中。
听着姐姐逐渐小下去的悲鸣,我的脸上平生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浮现了笑意,尽管这笑意并未持续多久。
我和姐姐被送往了医院,姐姐并无大碍,而我也被医生下了受到精神刺激而昏迷的诊断。草草下了诊断的医生似乎并未识破我在装晕。
“过年了,你的家属不仅不来陪你,也不把你接回家过年。他们都死光了么?原来老爷爷是被孩子们抛弃了啊,被丢到这鸟不拉屎的疗养院里等死。”
我的伪装天衣无缝,每一个人都喜欢我。
“老爷爷,你真的好臭,你是吃了屎么?”我笑着问他。
在进入病房后,我闻到了刺鼻的尿骚臭与老年人遗留在被褥上干涸的口水臭。
我在知晓了部分病人的信息后,钻入了目标的病房中。
毫无疑问,我是天才。
呆立在原地的我,做出了决定。我直挺挺地摔倒在沙地里,装作吓昏的样子。
“你拉裤子上了啊,我要是你的话,早就自杀了。难怪古代的君主要杀掉老年人,因为你们是只会给别人添麻烦的饭桶啊。”
我笑着闪开了他的拐杖,讥讽着:“真是太可怜了啊。老爷爷,你马上就要死了,而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还为老不尊欺负小孩子。”
诚然,追求权势与享乐固然是我的本能,但当一切都轻而易举之际,人生于我而言,只剩下空虚。只有更激烈,更震撼的体验,我才会稍微感受到存在的实感。
很快,我们被焦急的父母找到了。
在我稍微长大之后,没有感情的我迎来是姐姐恐惧的眼神。
任何人和事物都可以用精确的数学算式衡量,一切都逃不开我的掌控。
姐姐一直是个笨蛋,我在现场时的呆愣也被她理解为吓呆了。
“呜呜—啊啊……好痛!快点去叫救护车!”
日本有谚语:他人的不幸乃蜜之味。
这些病人在情感与地理上,已经被他们的亲人所遗弃。
我开始颤抖,胸口微微发热,像是受到启发般的灵感,随之而来的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7岁时的新年。
从小便优人一等、父母、老师、学校的骄傲,入学成绩第一的神童,学生会会长、比同级生年轻三岁,14岁的我。
病床上的老爷爷脸色一僵,遍布丑陋老人斑的眉头皱起来—
这么粗这么钝的物体,是怎么刺穿人的肉体的?
姐姐的血液打湿了被黄沙弄脏的儿童连衣裙。耳畔是姐姐的惨叫,我着迷地注视着穿刺过姐姐腹部的钢筋,它其上布满着铁黄色的锈迹,姐姐的血液与尖锐粗糙的边缘融为一体。
我捂住了鼻子,将语言化作武器,对着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发射—
这是非常态的事件。
小学组织了活动,去一所疗养院中陪伴无法归家的病人们欢度新年。
沙坑底部有废弃的钢筋,钢筋像勃起的雄性性器般,耀武扬威地指向天空,捕获着失足坠入陷阱的处女们,如同黑铁般粗粝的钢筋径直刺穿了姐姐的小腹,破瓜的处女之血四散飞溅。
我们在柔软的沙地上堆沙子,像往常一样玩到黄昏,周遭孩童愉悦的玩耍声也被其父母催促吃饭的打断所平息。
病床上的老爷爷抄起床边的拐杖就向我打来—
我的第一个目标是中风的老爷爷,因中风,他失去了语言能力,只能像一头猪般发出哼哧哼哧的呻吟。
我陷入了迟疑中,我真的很想再观察着姐姐的样子,无论是血液、与姐姐融为一体的钢筋、惨叫与泪水,这一切都让我着迷。
与此同时,我感受愉悦的阙值一步一步被提高,当别人痛苦、恐惧、悲伤之际,我才能稍微感受到愉悦。
他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挣扎着试图从病床上爬起来。
我只得配合情况,对待不同的人,换不同的面具,表演出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亲和友善的模样。
在我还未上小学时,我和姐姐前往家附近的公园游玩。
年纪就有大将之风。
随即我出了房门。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公园们的孩子早已归家,没有人会听到她的求救声。
插得很深、很深。
世界于我而言就像戏剧馆中光辉璀璨的舞台,人生不过是pc上复杂无趣的即时策略游戏,而我是主角,是玩家,其他人只不过是观众和npc罢了,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欣赏我的表演,给我最好的游戏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