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三位新加入的队员就无法回答了，齐齐扭头去看斐然和杜仲。
斐然一脸我记那玩意儿干啥的表情，杜仲低头算了一下，不太确定地回答：“好像当时刚打完KTG？第九？”
王泽从手里的一叠资料纸中抽了一张出来亮给他们看：“第十。”
接着他把纸又收了回去：“所以你们看，这赛季咱们都第三了，就算今天被对面零封也不会到第十，对不对？”
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显然不需要队员们的回答，王泽站了起来，又问：“我们上赛季进季后赛了吗？”
同样是不等他们回答，王泽自己又接着往下说：“进了。所以你们现在慌什么？”
他的目光扫过五个人，最后在杜仲和斐然身上徘徊：“他们仨是新人就算了，你们俩之前又不是没打过，常规赛后半段你们没见过其他队上替补的？”
斐然很老实地回答见过，王泽等他说完，朝大家两手一摊，看着他们，示意自己没有要说的了。
也许是之前五个人打得太顺了，因此这回卡奈的生病和换上田昊昊，像是突然踩了一下刹车，队员们猝不及防，未曾磨合的陌生感和对手并不弱带来的危机感猛地摆在众人面前，一时大家才都有些懵。
此时王泽这么一打岔，不让大家想以后会怎么样，而是先让他们回想上赛季是什么样的。
众人蓦然回首，发现原来已经走了这么远，征途艰险也已经走到了现在，眼前的一分不过是路上一块小小的绊脚石，即使真跌倒了也不会伤筋动骨。
屋子里仍旧是安静的，没人说话，但每个人眼中显然比起刚来时都有了几分轻松和释然。
王泽等他们回味得差不多了，又看向田昊昊。
田昊昊依旧是平时那副微微皱着眉的样子，他个子矮，往卷毛和杜仲中间一站，三个人像个“凹”字。
他的手在无意识地揪着衣摆，王泽的话固然起到了一定的安慰作用，但毕竟今天是他第一次上场打比赛，就算是有了事前安排，紧张也是不可避免的，更何况他这次是临危受命。
王泽移开视线，低头在那叠纸里翻了翻，抽出另外一张来。
“择日不如撞日，我们这赛季开发的阵容还没上正赛试过，就干脆今天这场试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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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IN的场馆比起的还气派，座位数多了五百个不说，台子也高些，连主舞台的大屏幕尺寸都比那块要大上不少。
田昊昊站在后台和主舞台的连接处，只要稍稍探头出去，就能看到那块大屏幕上自己的脸。
“TCG.田昊”
当初报大名单的时候助理过来和他说，“日天”这个名字不文雅，联盟那边肯定不会通过，让他换一个。
他当时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终于成为职业选手而高兴多久，就被教练通知暂时安排在替补位上，训练赛也没叫他一起去，整个人都处于情绪的最低谷，助理让他换个名字，他就随便把自己的名字去掉一个字报上去了。
而现在，“田昊”两个字方方正正地被打在大屏幕上，前面缀着自己的战队名，他再转头往台下看去，常规赛不如季后赛热闹，只零零散散地坐了些人。
不过他探头出来看的动作依旧被发现了，台下有个粉丝朝这边挥了挥荧光棒，另一只手举起了写有“TCG”三个字的灯牌。
田昊昊刷地又把头缩回去了，动作不小，在他身后玩手机的卷毛注意到了，望过来。
“紧张吧？我第一次的时候比你还紧张，那天打完我回去看回放，发现我出场的时候都走顺拐了。”
卷毛一边说还一边故作滑稽地表演了一下顺拐。
其实田昊昊一点都没觉得好笑，但他还是噗嗤地笑了出来，仿佛这样能把紧张给一并释放出来似的，而笑完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依旧在发抖。
卷毛也感觉到了，端详了田昊昊半天，突然对他说：“你看一眼自己的手。”
田昊昊低头。
他的手，长得和自己的身高并不成比例，要格外地大一些。
此时，在后台略显昏暗的灯光下，他的手在微微地发抖。
田昊昊又抬起头，卷毛此刻没有笑了。
“日天，顺拐不影响打比赛，但是手抖，真的会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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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来四个三！炸你！不要吧？五六七□□！哈哈，王炸！赢了赢了。来来来，刚好赶上开始，看比赛。”
在B市某个五环开外的小公寓里，一个年轻的男子正在电脑前对着麦克风讲话。
他当初买这台电脑时，看中的是它屏幕大，此刻他坐在电脑前，显得整个人都瘦瘦小小的。
男子Cao纵鼠标关掉屏幕上斗地主的窗口，然后去看悬浮在屏幕最顶层的，正在不断刷新的弹幕窗。
“老狗快来，看你亲弟弟。”
“狗子快出来，这个人是你私生子吗？”
“主播再不调比赛界面我就退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