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埋了单,宋君年还继续说著,仿佛压抑了多年。
他的手帕还留著他的古龙水气味,甜入神经。
门铃响了没过多久叶晋之就来开门了,但是宋君年很警惕地站在门口,提心吊胆地往裡瞄。
“What makes you have the first try on tonese dessert”叶晋之尝了一口,连连点头。出乎意料地是,还没等到宋君年回答,他问道:“Would you teach me ”
绣球花……宋蘅的脑海里闪过一两帧模糊的景象。“啊------”
比如,在他干瞪眼看著手提屏幕,抓著滑鼠的右手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的时候,叶晋之很适时地打电话约他上家裡喝酒。
人生得意须尽欢,何必耿耿于怀一两篇文稿。
宋蘅从善如流,利落地脱下高跟鞋,一路拎著。
宋君年被她郑重其事的样子逗笑了,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条叠得四四方方的灰色格子手帕递到宋蘅眼前:“你都说了你不知道嘛,所以没必要道歉。而且我也没那麽脆弱,你送的花很好看,谢谢。”
真是好兄弟,总能在他最需要理由逃离手头上的事情时拉他一把。
“我姑妈去世那天刚好是她和我姑父的二十週年结婚纪念日。她开花店的朋友说送她一束绣球花祝她纪念日快乐。但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宋君年双手插著裤袋,一直低头看自己的脚尖,以至于宋蘅无法看到他的表情,“救护车到的时候她手上还握住那束变形的粉色绣球花。”
“Fruit wine from New Zealand, my cousin sincerely ree. ”茶几上的绿色酒瓶闪烁著一种类似巫婆毒药散发出的光芒。“However, it’s quite strong.”叶晋之随手在博古架上拿了两隻酒杯,然后熟练地用开瓶器拔出酒塞。
☆、第 19 章
地铁开开停停,偶尔减速加速,时不时让两人因为惯性而摇来摇去,竟有玩过山车的刺激感觉,如悬空中。
“’t you keep a □□aller one Like a ci”宋君年嘟嘟啷啷地进门。
这个时候地铁的人流终于少了,一眼可以看到前后至少三节车厢,反而显得有点冷清。宋蘅坐在空荡荡的长椅上,沾沾自喜终于有位置坐,但是还没过一个站她就觉得无聊了。吊环随著地铁的加速和转弯晃来晃去。最有趣的是可以看到前面一节车厢在往右偏,然而再前一节车厢却和自己所在的车厢同步往左偏。
“What’s up”宋君年眼裡闪出警惕的光芒,下意识地打量四周。
再三确认叶晋之那条见人就吼的阿拉斯加犬的确被送到Rachel开的宠物中心做护理后,宋君年“啪”地一声盖上手提,轻鬆愉悦地去附近的超级市场买姜。
“You’re out of your mind today.”宋君
到人家家裡做客不能空手而去,这是中国人的礼仪。宋君年买好姜,回到家裡对著食谱做了薑撞奶,提著保鲜盒去叶晋之的半山公寓。
宋君年挑挑眉,身子前倾看了看四周,似乎也觉得在蜿蜒前行的地铁上走走也挺有趣。“Why not?”他说罢,风一般站起来,“但是你最好脱下高跟鞋。”
“你记得我和你去吃Mald那次吗?”宋蘅听上去快要哭了,停下脚步,眼眶红了一圈,“对不起,我不知道绣球花对你有别的意义。”如果,万一,假如,可能,或许,他因此就记恨自己了呢?光是想一想就让宋蘅呼吸困难了。
一个不留神差点被甩到另一边,宋蘅踉踉跄跄握住一个吊环,回过头去,恰好看到宋君年狼狈地握住一扶手。她对上他的眼睛,同时大笑起来。
虽说叶晋之也经常吃宋君年做的西式甜品,但也没想过宋君年有朝一日会尝试做中式甜品。
叶晋之绝不敢冒险让狗仔队拍到自己耍酒疯的样子。相识之初,他便和宋君年就“烈酒只能在家裡喝”达成了共识。宋君年同样也不想和这位狗仔队的“心头好”一起出现在娱乐杂志上。因为若是被父亲知道,肯定又是六国大封相。
“坐著太无聊了,我们走走吧。”宋蘅提议道。“一直走到车头。”
“Dorothy is definitely at Rachel’s !”叶晋之把门开到最大,好让宋君年看清楚客厅。沙发和矮柜之后,是一览无遗的大海。
回来再写也可以嘛。
不过他一个大男人,真的被一隻狗吓破胆了。叶晋之一年多前养了一阿拉斯加,那时长得还挺萌的,至少宋君年不抗拒和它接触——直到大半年前宋君年上他家,那阿拉斯加朝他各种扑各种吼,面露不善地向他露出白花花的尖牙。从此以后,宋君年向叶晋之发誓,有这条阿拉斯加在,他绝对不会再踏入叶家大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