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了不好吗?”
金大宝看着沈泠高起的颧骨, 摇摇头, “不好。一点也不好。”
金大宝本人看着喜庆,但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他目不转睛得注视着沈泠, 沈泠被他看得不自在,侧过脸去。
“怎么?”沈泠装作没有看到金大宝眼里的水光。
傻男人,怎么还会哭。
她心里叹气。
也不知道等到了那一天,他会怎么办?
“我想就这样抱着你。”金大宝的声音有些哽咽。
沈泠笑了,她转身捏了捏他rou嘟嘟的脸蛋,“你不是在抱着我吗?”
“我想一直一直抱着你,到老,到死。成吗?”
成吗?
沈泠一愣,心里苦意绵绵。
“不成!”她假意拒绝。
金大宝急道:“我身上都是rou,很舒服的。你摸摸!永远抱着你不好吗?”他的眼神似在苦苦哀求。
“好好好。”沈泠苦笑着答应,“怎么样都好。”
听到沈泠答应,金大宝才心安。
半晌,沈泠问他:“你想要孩子吗?”
金大宝“嗖”得直起身子,他害怕沈泠多想,便道:“什么孩子,我有你够了。”
“哼!臭男人!”沈泠撒娇得往他怀里拱了拱。
真的又软又暖,要真的能一辈子都在怀里就好了。
金大宝生怕沈泠胡思乱想,他抬起沈泠的头,让她与自己对视。
“沈泠,你听好了。”
“我金大宝不要妾侍不要外室不要孩子,我只要你,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咱们一起白头到老,知道不?”
他说得认真,她也听得认真。
白头到老,多好呀。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沈泠觉得,上天还是眷顾她的,自己这一生何德何能遇到金大宝这样的男人。
“我知道。”泛白的嘴唇干涩无比,沈泠舔了舔嘴唇,嚷着要喝水,她用脚轻轻一踢,金大宝利落的滚了下去。
倒喝好水,沈泠喝下安安稳稳闭眼了,金大宝便用手一拍一拍哄着她睡觉。
每日每夜都是这样,从来不曾变过。
半夜起了风,月光零零散散洒下,似是支离破碎的星星。
沈泠辗转难眠,她的心里堵得慌。睁开眼,披着衣服坐在榻上,听到一阵又一阵的笛音,笛声悠扬婉转,和着寒风,依着冷月。
闻笛,好像能看到一个美艳动人的女子在月下翩翩起舞,引人遐想。
可是对沈泠来说,这个呼唤的笛音很是厌恶。
她穿戴好衣物,回头望了一眼正深睡还在打鼾的金大宝,低低叹气。
她像往常一样,来到了这里。
眼前的男人支颐着胳膊,侧躺在美人席上,衣衫半露,冰肌玉骨瞧着晃眼。乍看怎么看也看不出这是个男人。
他天生媚骨,长相绝美,却不合时宜的成了男儿身。
白沐听到了声响,半阖的眼眸懒懒睁开,随意扫了一眼沈泠,“怎么来这么晚?”语气中带着不悦的质问。
沈泠冷淡道:“是你这么晚找我。”
白沐笑了,一根手指挑起沈泠的下巴。
“泠泠,我就是喜欢你这样冷漠又倔强的模样。真讨人喜欢。”
沈泠一阵恶寒,却还是坐在他的身边,她用手勾住他的脖颈,眼睛在他的胸口前流连。
“多日不见你怎么这样瘦了?太硌人了。”白沐推开她,捏着她的脚踝细细摩挲。
“病得。”沈泠懒懒道,回答他也是敷衍。
白沐勾唇,脸上露出讥讽,他道:“是快死了吧?”
“你才快死了。”沈泠咬牙切齿着。
白沐一笑,眼角的朱砂痣看起来Jing致奢靡,似是沼泽里盛开的野玫瑰。
“你舍得我死啊?跟我在一起,不爽吗?”白沐说的话污.秽,沈泠的脸色不太好看,她的身体受不住折腾了。
沈泠松开手,抬眸问道:“那你舍得我死吗?”
“你?”白沐像是听到笑话般,涂满蔻丹的长指甲陷入沈泠的发间,纤细的手滑过发丝,轻轻嗅着,沉溺似的,他的手向上滑动,突然猛地掐着沈泠的脖子,神色狠戾又带着玩味的笑,“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沈泠反击,把白沐推倒。
她问:“你就不曾有过?让你日夜思想,舍不得放下的人?”
白沐的紫瞳闪过冷意:“沈泠,你胆子大了。敢试探我?”
“我只是在想,你这样天生冷血无情的人,是不会动情的。”
“啊,说来,我的确有个人是舍不得,放不下。”白沐扯下帘子,随手用绸子绑住散落的发丝。
“谁?是谁能让你舍不得?”沈泠漫不经心的问着。
白沐翻身压倒她,他的指甲沿着沈泠的脖颈一路滑下,缓缓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