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孝道为大的。既然越国使团的人,愿意为太后守丧,就应该成全他们,请大王成全他们。”
声音是从大殿门口传来的,说话的人正是不请自来的伍子胥,他已经在殿外等得不耐烦了。
听到他的话,夫差的脸一下就黑了,他瞪着伍子胥,大声道:“伍子胥,谁让你进来的?未经传召,擅自进殿,你眼中还有寡人吗?”
伯嚭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他正想办法博夫差欢心。哪知道伍子胥那个老匹夫跳出来,坏了他的好事。不过他并没有发作,反正有大王在,伍子胥这个老家伙一定讨不了好。自己就不必要跟他有正面冲突了,毕竟,伍子胥还是吴国的相国。
夫差的反应,早在伍子胥的预料当中。不过他性情刚直,根本不畏惧受责罚。他早看见宋辞了,他知道,要是让这样的女人进了王宫,那吴国必定不得安宁。因此,他一直在殿外听着,准备一有不对,就冲出来制止越国的阴谋。谁曾想,宋辞却出乎所有人意料,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这真是千载难逢之机,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因此,伍子胥也不顾宫人的阻拦,就闯进宫殿里来了。
见他理直气壮,没有半点心虚,还一副为国奋不顾身的样子。夫差多年来积攒的怒气,马上压抑不住。他霍地站起来,指着伍子胥。
宋辞见状,暗叫不好,当即哀呼一声,跌倒在地。
夫差的注意力,立刻又被她拉了回来。眼见宋辞倒地,夫差大惊失色,关切地问道:“美……姑娘没事吧?”
宋辞正要回答,身前的范蠡插口道:“这位西施姑娘身子虚弱,来的路上受了些寒气,休息一下,就没什么大碍了。”
见他隐瞒了西施的病情,宋辞也不拆穿他,顺口说道:“大王英明,恳请大王,答应民女的要求。民女一定尽心竭力,侍奉太后。”
这时,夫差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借口,他站起来说道:“姑娘你身子不适,越国使团远道而来,先去休息吧,其他的改日再谈。”
说罢,夫差便大手一挥,着人招待越国使团。他又狠狠地盯了伍子胥一眼后,就匆匆离开大殿。范蠡瞥了一眼,怒火中烧的伍子胥,也知机地带着越国使团离开王宫。
到了驿馆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勾践夫人才开口问道:“西施,你刚才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要是你真的去守灵了,还怎么能接近夫差?”
勾践夫人说话的时候,身边只有宋辞、范蠡和越国太子。其他跟随而来的越国使者,都各自去休息了。所以,勾践夫人就开门见山了。
宋辞早就想好了借口,不慌不忙地回答:“君夫人,我并不是真的要去守灵。我只是想在吴国,先保住命而已。刚才的情况,您也看见了。请您想一想,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我不去守灵,我也没是办法接触到夫差的。还很有可能被伍子胥,或者是夫差的女人杀掉。毕竟,这里是吴国的地盘,我们住的地方也没有太多人保卫。到时候,我死不要紧,越国的大计就完不成了,怎么对得起大王的重托?如果我去守灵,被人灭口的机会就小很多。毕竟太后的灵堂,一定会有重兵把守。还有,夫差一定会去祭拜太后,到时候,我就有机会接近他了。”
宋辞说话的时候,也很理直气壮。她是向范蠡学习,临时发挥,把自己去守灵的目的说得义正言辞,大公无私。
听了她的话后,勾践夫人脸色也缓和下来。她带着些许赞许的口吻说道:“西施姑娘真是冰雪聪明,是我考虑不周了。谁能想到夫差的母亲,偏偏这个时候薨了,我们来得太不是时候来。幸好范大夫智慧过人,否则,这趟行程,我们就要无功而返了。”
“君夫人,事不宜迟,微臣现在就要带着粮食回越国去。微臣走后,君夫人务必多加小心。”
“范大夫放心,未免夜长梦多,你现在就走,其他的都交给我。”
“微臣明白,请君夫人和太子保重。”
跟勾践夫人和越国太子,简单交代了几句后,范蠡立刻启程去押运粮食。临走的时候,他大有深意地看了宋辞好几眼,然后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西施姑娘,越国就拜托你了,请小心伍子胥。”
宋辞知道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也无所谓,摆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道:“多谢范大夫提醒,小女子一定不辱使命。”
范蠡这个纸老虎一走,宋辞不由得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毕竟这家伙给人心里压迫感太强了。要是他在这里,自己很多事都不方便做。现在范蠡走了,无论对付谁,宋辞都觉得游刃有余。没等她高兴太久,新的麻烦马上就来了。
送走范蠡,勾践夫人、越国太子,还有宋辞都准备回驿馆休息。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一直绷紧神经,风餐露宿,没有好好休息过,都很疲累。谁知道还没关门,就有人闯了进来。
宋辞刚刚坐下,就听到一个从外传来的青年男子的声音:“越国来的狐狸精在哪里?快出来,让我把她打死。”
“太子殿下,千万不可鲁莽行事。”
“你别管我,越国来的狐狸精,快出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