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遭回霄州,杨炎家故意压慢脚步,走走停停,而其他几国则加快脚程,与骑兵同速度。
连蝉予都看出来,他们真的急了。若是霄州城破,这几国之大人物都落在了阵国手中,谭国利国肯定不攻自破不说,炎国便没了屏障,将被迫直面阵国威胁。
众队伍在霄州城外十一里处屯扎,其他几国将领主动找到杨炎芳蔼,好言好语与其商议。
杨炎芳蔼自然不能放过这次反客为主之机会,拉上杨炎幼清,仁哲将军,甚至蝉予在内,都来听取意见。
蝉予自知人轻言微,不胡乱张口提意见,杨炎幼清可就不同,挡在杨炎芳蔼面前,如一枚带刺的盾牌,将炎军之前所受不公全部挡了回去,而杨炎芳蔼也少见的不出言制止,满面肃穆,那气势像极了杨炎成顷。
“虽说解围明州这一仗是他们虚晃一招,可炎国兵马是出了十足的气力,现在又连夜行军,若说突围,也要整备几日,你们若等的,我们便能再做急先锋。”
此话一出,谭程利三国将领一时没了主意,利国同样是骑兵,此时惧怕没了炎国做出头鸟,他们将被抬到最前面,便低头不语;谭国是轻兵,人数最为多,也是最合适打头阵的兵种,此时虽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往前冲;程国最难办,这些盟好大不了一拍两散,可战火却是实打实的烧在程国土地上,他们若走了,自己则要独自面对阵尹大军。
“杨炎将军此次勇猛无匹,我辈实在佩服,”程国将军不笑强笑;“若是休整一阵可恢复元气,那我们也等得,只是战事吃紧,希望将军能审时度势……”
“审什么审!”杨炎幼清不耐烦道;“炎国总共8万人马,其中弓箭手2万,若只指望我们6万骑兵,怕是城里的人都凉透了!你不如商议下40万轻兵如何与你们20万重兵怎么配合,若是骑兵这么早就消耗殆尽,后面就别想打突围战!”
杨炎幼清本着撕破脸的原则,不肯打商量,而其他各将领也看清形势,他们可耗不过处在大后方的炎国。
“谁也没有要忽视炎国贡献,只是这次营救非同小可,杨炎将军真的就打算袖手旁观?”谭国一任姓将军愤愤不平。
杨炎幼清飞起眉毛瞪过去;“袖手旁观?若不是你们结盟忽略掉炎国,杨炎家怎可能只带了这些人马?现在觉出非同小可了,那当初为何要轻信杨旭的谗言,他是尹候同血共宗的哥哥!你如何保证他没有怀揣离间之计?他口中所谓高祯暗中扶植亡父之事还有待考证,可他弟弟杨铎是高祯狗腿一事可是千真万确!”
蝉予看出来了,杨炎幼清心中压着一口气,现在可是找到机会释放,凭一己之力将诸位的火纷纷挑起,若不是十一里外的霄州还没解围,蝉予简直担心他们下一刻就要起内讧。
杨炎芳蔼看杨炎幼清撒了火,将众人情绪挑到边界点,这时才懒洋洋出言,表示自己可以不计较他们被杨旭蒙骗一事,可营救霄州不可马虎,便以兵马疲惫为由,只送出弓箭手迎战,其他将听罢,也只得同意。
蝉予此时心生担忧,炎国在他们面前势单力薄,若是真把他们惹急了……岂不危及自身性命?
正在蝉予偷瞧其余人脸色时,杨炎芳蔼继续解释,她已经给杨炎成顷去信,调配骑兵过来,但路途遥远也需要些时日。
此话一出,蝉予略松口气,至少表明自己有外援接应,这些人多少会有所顾忌。
各怀鬼胎的商议后,终要面对围城的阵军。
此次营救仍复制明州的办法,从暗处偷袭,杨炎芳蔼让弓箭手先发制人,于是炎国于无声之中又走到了前面。
蝉予跟着杨炎芳蔼在暗处偷窥。
远远眺望,就觉得阵军与尹军果然大不同,阵军虽在歇息,阵型并不松散,方阵之间总有兵卒往来,联系密切,甚至一眼望去,那阵兵身高都大致相仿。
蝉予抿抿嘴,直觉阵军可不好打。
杨炎芳蔼眉头紧锁,观察片刻,还是决定按照已定的办法打,她手拿令旗,干脆利落挥下。
须臾间,所有弓箭手箭指碧空,接着是箭弦鸣响,万箭齐发,雨点一般抛向阵军大营。
此处雨点下落,它处紧随其后,箭阵呈半包围状率先发起进攻。
前方阵军起了喧哗,仅仅片刻慌乱,便迅速竖起盾牌组成gui甲阵抵挡箭雨,而此时程国重兵冲出来,与竖盾的阵军杀成一片。
蝉予本以为这次会速战速决,毕竟己方先发制人,而且有了之前明州的经验,蝉予想着,怎么也就五日吧,这场战事必将结束。
谁知这一打,竟胶着了快十日。
霄州城不能开门,不知是听了谁的命令,城墙上满满的弓箭手,不分敌我向外射击,而阵军这边准备充足,每次被围都能勇猛突围,甚至还有援兵从东北方向赶来,差点将程国重兵全歼,本想作壁上观的谭国不得已放出轻兵,利国派出骑兵,才将阵军压制下来,不然大营都可能被其冲杀。
杨炎芳蔼一改往日鲁莽行经,昼夜不歇的帐中与众将商讨,可每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