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的嘴唇被叶遥舟润湿,被含住轻轻吮吸,酥麻的感觉直窜到心坎,病弱男子忍不住张开了口,一声呻吟还未溢出,叶遥舟灵活的舌头就侵入了他柔软的口腔,缠住他滑腻的软舌,汲取他口中清甜。
叶遥舟并不在意尚书府战战兢兢唯恐有一处不周全的小心态度。
就算他再不喜欢见人,从下人脸上也不难读出他们的态度,无人看好。
衍之睁大了眼,呆呆看着在自己面前放大了的英俊面容,嘴唇上的感觉仿佛也被放大了无数倍。
下巴被男人轻轻挑起。
他一日日数着,知道今天是那人上门三书六聘的日子,一早就让人将自己推到院子里,明知根本不可能听见前面的动静,却还是忍不住凝神去听,仿佛这样就能听到那人沉稳的脚步声,听到那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距离上一次暗中悄悄看到他,已经四年了啊。
和外人猜测的不同,他对这桩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婚事倒没什么反感厌恶的情绪。想到曾有一面之缘的病弱公子,叶遥舟心里却是怜惜更多。
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那双秋水似的眼睛又黯了下去。
男子低了头,叶遥舟看不到他脸上表情,却发现男子微微颤抖,只当他是初次见面过于紧张,便放柔了声音:“今日之后,冠了夫姓,你的名字就该是叶衍之了。”
也不知是被吓住了,还是那人的顺气确实有效,轮椅上的病弱男子慢慢止了咳,不敢相信地缓缓抬起头。
叶遥舟看到他点墨一般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怔怔地看着自己,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冷冷清清的院落,显然这个病弱得满京皆知的公子并不受家人重视。自小提防着他一个熬不过去就病逝了,一家人就不太肯在他身上投入太多感情,毕竟在幼子前面还有八个哥哥,能匀给小儿子的本来就有限,这个常年卧病的小儿子又不是那种能招人注意的讨喜类型。
衍之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欢喜成为那人的王夫,还是该伤心注定被那人厌恶。越想越闷滞,一时竟“咳咳咳”喘不上气来。
而当叶遥舟进入内院,看到树下瘦削的身影时,心里的那种怜惜更是止不住地涌上来。
“衍之,我推你回房里好不好?”
衍之黯然地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如雪。
“王爷见谅,公子性子安静喜洁,不喜欢下人在旁边打扰,所以跟前是不放人的,只有公子摇铃的时候我们下人才能进去,这厢怠慢王爷了。”仆人一脸为难地向叶遥舟告罪。
被爱恋的夫主如常亲密对待,衍之连想都不曾想过,又哪里招架得住,目光迷蒙地软在轮椅中,几缕银丝从交缠的唇舌间滑落,挂在他苍白的下巴上,透出脆弱的淫靡。
可是,就连他那个爱面子重礼仪的尚书父亲都认为没有夫主会对他这样不中用的双儿满意,更别说耐着不满来小洞房。
等了一会儿,那人才用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嗯”了一声。
然后,就该是小洞房。
“你还好吗?”透着关切的声音。
在没有经验的青涩男人窒息之前,叶遥舟终于放开衍之的唇舌。
衍之白着脸,越抖越厉害,紧张得几乎要晕过去。
这就是他即将迎娶的王夫,衍之。
他自己更是不敢抱一点希望。
嫁给那人,于自己是幻梦成真,于那人,却是噩耗骤降吧
看到未来王夫被吻得红肿水润的唇瓣,痴痴垂露出的粉嫩小舌,还有嘴角滑落的银丝,叶遥舟眼底一暗。目光向下,落在散乱襟口露出的男子纤细锁骨,叶遥舟喉结微动。
直到一只温暖宽厚的大手握住他细瘦苍白的手。
!!!
那人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在已经足够温暖的阳春三月仍怕冷地穿着厚衣裳,腿上盖着毯子。然而即使穿得这么厚,整个人仍是掩藏不住的瘦削,让人疑心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走。
男子放在膝上的手指已经紧张地绞到发白了。他知道自己表现的一点也不好,可是现在脑子里一团乱,根本不敢抬头对上叶遥舟的视线。没有想过夫主真的愿意来,他愁闷得连收拾打扮都不曾,一脸病色是不是更难看了,他会不会更加讨厌自己
衍之垂着眼,羽睫轻颤,下一秒,温热的呼吸扑面,没有血色的嘴唇被面前英俊的男人温柔含住。
如果不是方才在男子的眼里看到了不容错认的爱恋惊喜,叶遥舟几乎要误以为是他的王夫不待见这门婚事了,不然怎么一直低着头,连多几个字都不肯说?
一个不该在这里响起的声音。
小洞房之礼,本来就是未婚夫夫两人独处而行的。
“无妨,本王自己进去就行了。”
行定了礼,他就是那人的王夫了。
他缓缓低下头,不敢再看自己,轻轻开口:“衍之,见过南王爷。”
就在衍之一脸痛苦咳得直抖的时候,一只手抚上他单薄的脊背,一下下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