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棠感觉到宴任稍稍把他揽紧,不着痕迹地远离了安子晔一些。
学生时代的情谊变得浅淡,陈志强看得很明确。所以在安子然提着裙子来到他们面前时,他非常适时地把礼物盒交给宴任,宴任又单手递给安子然,阻止她带着一身香水味继续上前。
安子然的脚步生生一收,在祁棠眼前不明显地来了个刹车。
“生日快乐,这是我和棠哥送你的生日礼物。”
祁棠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安子然接过礼物,视线有如骤然聚焦,在宴任的戒指上有力一定,但眼神立刻屏去情绪,如水般稍稍撩起。
安子然把Jing致的礼物盒抱在怀里,微微偏头的动作有着些许可爱,但也许是下眼睫的珠光太厚,眼底似乎都浸润着有点奇怪的亮色。
“送我的是什么呀?”
周遭依然是交谈的声音,不远不近,聘请而来的乐队正把握着欢快轻松的氛围,皮鞋和高跟鞋都无法在地毯上留下重声。
宴任面不改色微微笑道,“拆开就知道了。”
“我不要。”安子然扮可爱一样撅起嘴,眨了眨眼睛,又笑起来,“快告诉我啦。”
安子晔微微挑眉,但因为他和安子然的关系根本说不上亲近,所以只是轻轻晃着红酒,目光时不时在祁棠的面上流连。
宴任垂头看了看正盯着自己的祁棠,从祁棠波平如镜的面色里捕捉到那点细碎的,斑斓而微亮的痕迹——
忍住在那两瓣嘴唇上啮下咬痕的想法,才心情不错地和祁棠勾唇笑笑,转头看向欲言又止的陈志强,问道,“是什么?”
安子然脸上的笑意顿僵,怎么都没想到宴任是真的不知道。
陈志强深吸一口气,把得体的笑容堆得闪闪发亮。
“是粉水晶的兔子挂饰,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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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
安子然的小插曲没有破坏宴会的氛围,作为今天的重要人物她很快就去到父母身边。
安子晔不咸不淡地瞥过视线,无波地看着她凑到父母面前,嘴角的笑意没有产生丝毫变化。
这是祁棠第一次见到安子然的母亲。
老安总是出名的Alpha主义者,他的身边站着风韵犹存的安子晔母亲,还有安子然那个难登大雅之堂的外室母亲,她显得容光焕发,而把另一侧的安总妻子比对得笑意内敛,略有靡态。
安子晔的视线在母亲的脸上微微一定,似乎也没有任何共情的体验,只有一种对Omega天生无能的习惯接受。
然后他的视线偏转回来,祁棠觉察到安子晔移动的视线,在目光相触的时候,祁棠看到安子晔的笑意深了深。
祁玫挽着祁棠的手臂,在祁棠耳边小声道,“哥,听说她能回来是那个小三妈的枕头风吹回来的。”
“是吗?”祁棠多看了一眼笑靥如花的安子然,还有她那个春风得意的母亲。
“你看其他那些私生子哪个有机会被安总认回来?”祁玫眨着眼睛道,眼下的珠光像是银霜摩出的亮丽痕迹,把眼底衬托得汪然灵动。
祁棠不着痕迹地浅浅弯起唇角,示意祁玫不要继续说。
门边再次传来一些sao动,祁玫扭头看向门口,祁棠才看到她耳后顺延到颈侧的一支细小垂花。那是一吻青色的纹身,但祁棠对祁玫的这些纹身基本上没有印象了。
祁玫耳骨上连打了三个耳洞,现在佩戴的只有耳垂上坠下的碎亮钻石,祁棠一时微愣,才想起三四年前祁玫还有一段叛逆期。
“谁呀?”祁玫探头去看,又转过来看着宴任和祁棠。
宴任对门边是谁根本毫无兴趣,但既然祁玫问了他还是微微偏过去看了一眼又退回祁棠身边,“严卿华。”
“严卿华?”祁棠的吃惊还来不及表露,就感觉到祁玫挽着他的力道骤然一紧,继而强掩一样放松得如若平常。
祁棠不好直接去看祁玫的脸色,他的视线偏向宴任,宴任的目光从祁玫面上转向祁棠,他看到了宴任微微皱眉的肯定神色。
安子然知道严卿华地位显赫,她和她母亲对老安总竟然愿意把严卿华请来这件事掩饰不住地高兴,只是安子晔母亲的脸色更平淡了一点。
严卿华被安子然迎进来,她穿着更像职业套的黑色礼服,长发盘在脑后,妆容Jing致深刻。身上繁复的纹身极尽视觉冲击,她走在安子然的身边,就好像一柄漫散冷晕的利刀,让在场的Alpha都不由微微警惕起来。
宴任揽着祁棠的腰身,在祁棠的耳际亲昵低语道,“认一个安子然还需要把严卿华找过来?”
祁棠默然片刻,直觉不是这样,再说他从来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