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考不上大学,不如去当兵,在部队锻炼几年,去去我身上的戾气。”
我笑道:“你又没干杀人放火的事,哪里来的戾气。”
不过我真心觉得他这个选择挺好,鉴于他终于变成了一个良好少年,我对他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恭喜你终于有了人生目标。”
笑容再次回到他脸上,“所以嘛,为了庆贺,我请你看电影。”
“那我们先去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烤rou怎么样?这样冷的天,围着炉子才舒服。”
于是我们就去吃烤rou,我边走边给我妈发信息,我妈在电话里将我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大意是,家里来了客人,我自己倒好,跑出去撒欢儿,不但没礼貌还给她丢人。
我无视了我妈滔天的怒火,问她曲灵松回去了吗,看到她说回去后,我长长呼出一口气,终于不用担心他站在风雪中冻生病。
沈知新审视我,“怎么,有心事?”
我笑的违心,“不可能,我这种人怎么可能有心事。”
“每个人都会有心事,你也不例外。”
我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将它转移到了当兵上。
吃过饭,我们去看了电影,从电影院出来,沈知新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我。
我接过一看,是个手链,比之前那个还漂亮。
“蒋妃竹,这个手链就当临别礼物吧,虽然不贵重,但我觉得挺好看。”
我将手链戴上,转动着手腕,“唔,确实挺漂亮,我很喜欢。”
他笑的很开心,但掩饰不住落寞和不舍,“那,我们就此告别,倘若将来有缘,希望我们能够再见。”
我笑着朝他招手,“一定会再见的。”
风雪隔在我们中间,看过去时,视线有些模糊,我从没这样仔细的打量他,发觉原来高高瘦瘦的他,长着一张这样英俊潇洒的脸。
他动了动手,“你先走。”
我点头,“好。”转身沿来路返回,走出很远,回头看到他还在原地怔怔望着我,我又挥手叫他回去,他才转过身朝着相反方向而去。
终于,我们的身影都淹没在了苍茫风雪之中,淹没在了昏黄路灯下。
一进门,迎面飞来我妈扔出的拖鞋,还好我伸手敏捷,虽然脚下滑了一跤,但堪堪躲过。
我看我爸不在,大喊:“爸爸救命,我妈想要我的命。”
我爸急匆匆的脚步声从书房传来,“谁,谁想要我闺女的命,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抬头看到我妈扔出另一只拖鞋的手,画风立转,“说要你不听你妈的话,到处瞎跑呢,打死活该。”
但还是跑过来护住了我。
我问,“爸,曲叔叔他们回去了吗?”
“回去了,吃完饭就回去了。”
虽然早猜到结果,但听到答案时,我还是千般失落,万般伤感。
“我去看书了。”
过年时,收到曲灵松的祝福短信,我克制住回复的冲动,将对他的新年祝福藏进了心底。
开学,我拖着行李箱住进学校为封闭冲刺班准备的宿舍,并将手机交给了我们的新班主任。
这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三个月,我们只能在指定的时间和家长联系,每周周六半个小时,周天半个小时,其余时间全部泡在学习中。
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二十分钟时间洗漱,半个小时吃早饭,接下来跑Cao,晨读,上课。除了课间十分钟和中午一个半小时的休息,一直要学到晚上十一点半,十分钟回宿舍,二十分钟洗漱,十二点准时就寝。
这样的苦一般学生吃不了,因此报名的只有全年级的几十个尖子生,以及一直坚持刻苦学习的一些学生。
而我,只是纯粹希望通过繁重的学习减轻心里的伤痛罢了。
我和安雪卉在一个宿舍,自打那次流言事件后,她很照顾我,现在也一样很照顾我。
有时候我洗漱慢了些,她会帮我打好早餐,占好位置。我学习上有不懂她也很乐于帮我。
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她突然不讨厌我,反倒对我这么好了。
我和孔亦白、她,三个人成了形影不离的伙伴,但其实不想形影不离也没办法,上课得走一条路,吃饭统共一个小食堂,宿舍又只隔了一堵墙。
在冲刺班的日子忙碌而充实,多多少少冲散了些心底的伤痛。
但休息的时候,脑海里仍会冒出他的身影,听到他唤我的声音,看到他冲我笑。
他仿佛成了我生命中割舍不掉的另一部分,但也可能早就是我生命中割舍不掉的另一部分。
五月,承蒙陈老师关爱,我参加了第二十届木林森全国青少年作文大赛。
这个竞赛的级别之高,可以说是国内作文竞赛的标杆。
我对自己获奖并没有多大信心,去参赛,也不过为了给自己多镀一层金,将来大学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