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雷声大作乌云翻腾,好似要下一场暴雨,城内居民纷纷回家。秦晌远眺暴风中心,在其中捕捉到几条翻腾的龙影,一二三四……九。九龙戏珠?逢夏调皮了。
寻着封魂咒一路出城,暴风中心飞沙走石,不时有残根断枝飞旋在空中,不属于秦晌愤怒愈演愈烈。
张起结界进入阵中,站在张逢夏身边他很快就看清形势。一边龙醒剑卷起风云将魔修全心打得体无完肤,一边全心苦苦支撑,不断放出被他吞噬的魂魄抵挡,俱被打散。
伤及根本全心人型溃散,双目眦裂脸上布满红色蛛纹。魔修修炼不易,散功更要受到内力反噬。全心内力俱在只是发挥不出,在张逢夏的连番打击下,为求自保只能散功,不然重伤脱困也活不下去,他会被自己圈养的元婴魂魄撕碎。
张逢夏也不急,慢慢跟他耗,逼出全心所有手段直到他rou身尽毁。被逼上绝路的魔修最危险,必须小心应对,以防临死反扑,张逢夏经验老道。
“差不多就行了,杀了他吧。”秦晌向张逢夏要回身上的装备,不忍看全心虚耗而死,劝道。
张逢夏全神贯注Cao控龙醒剑,瞥一眼被拉得好好的秦晌的衣襟,道:“他身份特殊不能杀。”
“哦?什么人?”
“玉秀宫全心,少有的男弟子还是宫主的入室弟子,我打算将他交给玉秀宫主发落。”
秦晌微微蹙眉:“无论是谁,一旦入魔就无法挽回,留着他只是给他翻盘的机会,就算是玉秀宫主也只能清理门户,何必多此一举。”
张逢夏习惯了秦晌这个山沟里出来的老土冒,耐心解释:“五十年前,玉秀宫全字辈的弟子集体失踪,全字辈弟子当时是玉秀宫的中坚力量,他们的失踪让玉秀宫在修真界地位受到重创,我曾见过玉秀宫宫主,她曾言,全心或是整件事的关键,今日抓到此人,理应交还宫主详查。”
“……”秦晌神情凝重:“修士入魔要以百人元婴筑基。”
“就算如此,也要给玉秀宫主交代。”张逢夏看到入魔的全心时就已经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但玉秀宫的宫主痛失爱徒,以致五十年来受心伤所累,修为无所Jing益。他坚持要把全心交还回去,其实是为玉秀宫主了却心愿,除掉心魔。
“不必担心,你下的封魂咒以姓名为引,绝不可破,散功后只要不见血就没有危险。”张逢夏知道秦晌的顾虑,又道:“我会亲自送他回玉秀宫。”
☆、秀无言
不消多时,风云渐歇。龙醒剑恢复本体被收入张逢夏口中,阵中全心已经看不清面目,发如枯草肤似老树,畏畏缩缩蜷身伏地。他浑身内力散尽,收取的魂魄一个不剩,修为连同罪孽一起烟消云散。
张逢夏感叹:“星溟图最合适禁锢魔修,可惜了。”
秦晌笑:“怪我插手。”
张逢夏不以为意:“天意如此怪不得你。秦先生,我的法宝不善封印,可否借助你的咒惘剑?”
“嗯,魔修狡诈,咒惘剑权当封印灵器正合适。”取回纳戒和咒惘剑,秦晌运真元开启咒惘附着的封印。咒惘别名引仙剑,若Cao纵者是出窍以上高手,全力施为不亚于仙器,寻常封印用咒惘剑使出,功效大增。
金色剑身泛起白色波纹,符咒实体般自行布阵,一个宛如双翅的雪白法阵在秦晌催动下结成。
“皓翔阵。”将全心纳入阵中,秦晌收势,最后一段符咒合拢。闭合之际,一个人从缝隙中钻入,举着砍刀往全心身上招呼。
“丁响?”
秦晌术法无法间断,最后的咒文闭合,入阵的任何人和物都无法逃脱。阵中丁响挥刀砍向全心的头颈,而后被全心抓住手腕。皮肤碰触的一霎那丁响犀利惨叫,和水面粉般瘫软,化作一滩脓血。得到血食的全心抬头,一双血目看向秦晌。
“收!”秦晌厉喝,法阵极速收缩,咒惘剑金光大作,将魔修封印在剑内。
张逢夏衣袍猎猎,渐渐归于平静。
“为何丁响会进入阵中?”变故只在刹那间,散功的魔修得到血食就有了恢复的机会,亏得皓翔阵已成,全心就算有了反扑之力也无用。虽然是有惊无险,张逢夏还是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
秦晌转着指间纳戒,道:“他一路跟着我出城,也许是看到魔修力竭,想要趁虚而入取他性命吧。”
张逢夏疑惑:“魔修已被封印,何必多此一举。”
“……”秦晌叹气,惋惜道:“大概担心自己被冤魂索命,想趁此机会抵偿罪孽,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
张逢夏叹息:“哎,自作孽不可活。”
张逢夏仰天长叹的样子很潇洒,秦晌就想起他刚才见到自己那愤愤不平又敢怒不敢言的别扭表情,不禁笑出声。
“你笑什么?”
“逢夏刚才吃醋了吗?”
张逢夏脸颊微红,佯怒道:“休得胡说。”
秦晌心情大好,说:“魔修yIn邪,我只是假意屈从。逢夏的心情不断传来,倒叫我紧张,就怕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