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从无此意!”觉醒大吼,每每练到疲乏他何曾不想找高手切磋以寻求自身不足,可是碍于门规他不敢下山,更不敢随意显露武功。久而久之把混元霸体功练熟了再找不到能够Jing进的地方,他也迷茫也彷徨,究竟他如今的修为在修真界是个什么排位,心里没底。
秦晌说中了他的痛脚,他渴求敌手,又极力忍耐,觉命他们还有前进的方向,他的前头却是两座不可动摇的大山。追思崖上他向秦晌讨招,败得兴高采烈。但那只是解一时的麻痒,如何解决天衍宗弟子试炼的问题是他作为掌门的头等要事。
觉醒在门内浸润多年,经提点才明白护山阵和弟子试炼是天衍宗改革重中之重。而秦晌没来两天就能一针见血发现问题,的确不简单。心中敬佩语气就少了敷衍。
“是,天衍宗弟子只有一本功法教义修炼己身,坐井观天了,师伯觉得我该怎么做?去哪里寻找合适的对手。”
秦晌笑了,笑容如春风和煦:“眼前不就有一个?”
觉醒一愣,随即豁然开朗。这位在外游历千年的阵法大师有一柄本命飞剑咒惘,又Jing通各路阵法,学识广博阅历丰富,只要他愿意,就是天衍宗弟子试炼的不二人选。
觉醒很惭愧,他以为秦晌因他责难子归心生不满,才百般为难他。原来正经是为天衍宗设想,事必躬亲不计回报。回去后他将当日谈及的事项仔细斟酌,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日,觉醒命人在追思崖下的荒谷辟出平地,一群刚入门的小弟子排排站,黑黝黝笔笔直,如铁杵插在地上。基本功碎石脚啪啪啪踩豆子似得把乱石块踩成石沫沫,从西边横着滚到东边,再从东边一路碾到西边。
如此十轮后,觉命前来查验。发现中间有一路石子粗糙,他蹙眉揪出了一个细眼厚唇的小弟子,怒喝道:“进铁砂堂,踩碎千颗铁蛋再回来。”
小弟子哭丧着脸领罚去了,觉命怒气冲冲亲自补踩一溜,砂砾地上忽现一道凹沟,下头全是夯实的硬土,如石坚硬水不可侵。小弟子们咋舌这就是差距。
觉命回头一看更不满意,下令道:“继续踩,踩成一样平。”
天衍宗弟子最是认真,觉命身为传功长老对弟子们的修炼更上心。但是觉命今天格外严厉,连踩不平石子都要受罚,小弟子们不明所以,觉命面上诸多不满其实心里早已亢奋得不能自已。
一早得到消息,掌门师兄要在此处开辟试炼谷,由秦师伯亲自布下结界给觉字辈弟子试炼。天衍宗高阶弟子都是武疯子,得了消息各个摩拳擦掌,他受命安排布置。
这地啊一定要平,非但不能有石子儿,还要经得起折腾,今天目标,把这方圆十里地打磨成夯土层,经摔耐磨不会扬尘。
入门弟子踩踏过后,觉命又叫来了高阶弟子,甚至让觉字辈的师兄弟都喊来帮忙,日日夜夜施展碎石脚,噼噼啪啪好不热闹。
等到太阳再度升起时,按着觉命标准整平的土地让他脸上浮现出旭日般的红晕,将觉醒和秦晌请到现场,觉醒满意地点点头:“师弟辛苦了。”
觉命双眼放光,转而见到秦晌震惊的目光,更是自豪。
“我说,整地这种小事你们动员了全门派的人鼓捣了整整一天?”秦晌毫不留情甩他一巴掌:“我一个法术就能把泥地变成水晶面儿。”
觉命如遭雷击,浑身一颤摇摇欲坠。觉醒特别理解他的心情,那是苦修本质被否定的绝望感,就连觉醒本人,也只想到了踩地的笨法子,法术这种徒增修为于心性无益的东西苦修是不屑的。
即便理解,他还是拍拍觉命肩膀,说:“别在意,招觉字辈弟子来试炼吧。”
一句话抵消了觉命的消沉,他仰天长啸,啸声在山间延绵。不多时,觉字辈弟子按照入门顺序列队而来,步伐整齐划一,双手甩动幅度不过脐,秦晌仿佛又回到了南朝军中,有种在Cao练队列的错觉。面对天衍宗最高阶层弟子,秦晌就怕自己手痒拍他们屁股指导他们的突刺动作……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发生,他令觉字辈弟子不要守着规矩给自己抓漏洞,放松了筋骨准备试炼。
☆、试炼
觉字辈弟子加上觉醒一共五人,六道当他的甩手掌柜不管事,觉醒又忙得顾不上,秦晌这才发现,他是第一次和觉字辈弟子打照面。
觉醒自是不用说,觉命刚才已见过,是个虎目熊背的壮汉子,听闻这位传功长老生相威严实则内心柔软,除了修炼时不苟言笑,平日里和低阶弟子打打闹闹十分随和。
觉思,中量身材,肤色偏黄,鹰钩鼻显得Jing明一双眼却透着天真,觉字辈子弟排行第三。
觉聪,人如其名一副聪明相,每次看着秦晌都似有话说,偏偏要按捺住性子守规矩候着,秦晌故意不和他说话也不看他,觉聪面露失望垮了肩膀。
觉诀,觉字辈弟子唯一的女弟子,苦修少有女修,能练到混元霸体功最高阶的女修必定个性坚毅非常。可她偏偏是个邻家女孩形象,柳眉薄唇,秦晌打量她时神情自若波澜不惊,可见是个磐石般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