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霓裳姑娘,发现师傅藏在他的宝葫芦里,我好不容易将师傅带出来,却叫不醒他。”
“相士现在何处?”张逢夏问。
黄衣童子将腰里的紫金葫芦取下来,念了一段咒语,发出一阵重物坠地的声响,黄眉黄发的矮胖修士睡得四仰八叉,鼾声如雷。
秦晌忍不住想笑。这个百岁相士不拘小节,一点儿大门派的掌门仪态都没有。睡就睡了,居然把裤带栓在了脖子里。
几人也不多话,几个检视的法术一一施展。
黄衣童子满怀希望地看着百岁相士身上五光十色法阵浮现又消失,相士没有醒,司徒、张逢夏、封一才还在继续施展法术,表情越来越凝重。
秦晌起先没有出手,而是专心看着三人施为,眼瞧着能用的法术都用尽了,封一才放出一个定魂的小法术后再无作为。纷纷陷入沉思。
张逢夏瞥秦晌,期许的目光让秦晌很受用,于是他又施展了几个法术,依旧无效。
“不应该啊。”张逢夏蹙眉。
自己的失败张逢夏不在意,秦晌的法术失效反倒令他不安,他或许自己没发现,秦晌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经很重很重。
“或许……”司徒斟酌着说:“不是法术的问题,相士元婴无恙。”
面面相觑,对啊,遭人暗算还能保元婴完好?或许真是童子惊慌误导了他们。
觉醒扶起百岁相士。将双手叠于其丹田,运气将混元霸体功的真元在其紫府中震荡。浩瀚的真元仿佛一道惊雷,酣睡的元婴猛地弹跳一下,睁开一双滚圆的大眼,喝道:“作死啊,哪个搅了我的美梦。”
元婴醒了,百岁相士一激灵,元神就回来了。定睛一看,好嘛,各派掌门都在,被看了个大笑话。
眼珠子一转,酒醒了大半,相士在童子的搀扶下站起,童子哭诉:“师傅你安然无恙就好,可吓死我了。”
相士面皮sao红,作势呵斥:“天亮了不叫我,猴子皮痒。”
童子眼泪汪汪,心里委屈:“师傅……”
封一才打哈哈:“是我的错,将‘酒池rou林’送给相士惹出了事端,相士,这会儿外头都是等你鉴宝的修士,快去吧。”
“哎哟,让人久等不好,走走。”晃着脑袋顶着一头乱发要走,童子赶紧掏出梳子蹦跳着替他收拾。
秦晌见他面色红润真元充沛,目光也莹亮有力,诸象都表明,百岁相士只是贪酒把元婴醉倒了。
“先生,在想什么?”张逢夏贴在耳边轻声问。
秦晌愣神不过瞬息,连觉醒都没发现,张逢夏却留意着,秦晌借着宽大衣袖遮掩,握住了他的手:“无事。”
众掌门都在,张逢夏尴尬,着急挣脱:“放手。”
秦晌收力,那份滑腻抽离时又捉着三根手指,任他挣扎就是不放。文人的手不同于武人,摸起来柔软舒服,秦晌舍不得放。
张逢夏面红耳赤还得端着,他气力不及秦晌,临近会场还是没能挣脱半分,终于忍不住呵斥:“快松手!”
秦晌耳语:“不生气了吧。”
“什么。”
“与邱长老争执非我本意,以后我尽量避开他。”
“……”张逢夏侧头,避开秦晌视线:“不是先生的错,原是我御下不严,何须道歉。”
秦晌缓缓言道:“邱长老误会生恨,不是轻易好扭转的。既然急不得,我相信日久见人心,终有一天能冰释前嫌,你别愁眉苦脸的。”
张逢夏诧异,秦晌指着自己眉心,说:“这儿,一直拧着。”
张逢夏深深凝视他,袖中双手十指相扣。
外头熙熙攘攘,都在讨论宝器“章定”,明明竞拍没有开始,就有人叫嚷着要与竞争对手搏命,势在必得。
“过了。”司徒对封一才提议:“章定出世,搅得修真界腥风血雨,怕毁了鉴宝会。要不与方前辈谈谈,请他收回章定吧。”
觉醒说:“‘章定’已经出世,就算方前辈愿意收回,也会被宵小之辈窥视,陷前辈于险境。”
“所以,当务之急是找个稳妥的地方安置‘章定’,另寻法子决定‘章定’去留,能被在场修士认同。事出突然,鉴宝会不是好时机。”张逢夏分析。
封一才对“章定”最上心,于公他必须把鉴宝会办好不能出乱子,于私他也不想“章定”被人换走。头疼得很。
“另行发帖邀请,让各门派公平竞争,凭实力得‘章定’,如何?”司徒建议。
四派掌门都点头赞同,但具体如何实行,还有许多细节需讨论。
五派掌门出现在会场,争论停了。立刻有修士喊起来:“封掌门,‘章定’事关重大,请您一定秉公处置,这里都是修真界排得上号,就算不服气,实力高低都有目共睹,总有匹配得上‘章定’的,当心所托非人。”
虽未明言,刚刚争执过,又在气头上,指桑骂槐仿佛他就是“章定”合该托付之人。身边一人不服气站了起来,封一才赶紧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