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燕士奇的身影与黑暗融为一体,隐匿无踪,赛大风仍然两眼冒光的盯着他离开的方向,喉咙里时不时的发出古怪的笑声,表情又傻又贱又诡异。
阿黄和初五无语。
“初五,我看看你的脸!”阿黄不理赛大风这个古怪的家伙,转头关心初五,“都捏出淤青了,那个混蛋!”
“没事。”初五忍不住摸了摸脑袋,想到燕士奇离开之前大手摸着自己的脑袋却一言未发的情形,十分沮丧,“我又给燕老大添麻烦了。”
“才没有!”阿黄睁圆眼睛,然后皱着眉,“燕大哥才不会这么想。”
初五没Jing打采道:“我知道,但若不是顾虑我,燕老大才不会受人家的气,早就打起来了。”
“不对吧,我们路上遇到打家劫舍的燕老大什么时候忍过。”
阿黄想了一会儿,忽然一指赛大风,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燕大哥是因为他们才忍的!他们大风帮人多,当场打起来燕大哥哪能个个都找看到。再说我都瞧见这家伙拦着不让燕大哥动手了!”
“是这样吗?”发痴的赛大风倒是把阿黄的话听进去,忽然回过头,满脸感动和陶醉的自言自语,“ 这就是所谓的投桃报李吧?我等誓死追随,明主宽厚护下,君臣相得也不过如此了嘿嘿嘿嘿……”
“喂你瞎说什么!”初五变了脸色,“什么君……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给人听到是要杀头的!”
赛大风又选择性的失聪,嘴角上翘,眼睛放光,像等待主人归家的狗一样蹲坐在门外,保持着脸上这种让人毛鸡皮疙瘩的表情,发出一阵阵嘿嘿嘿哼哼哼的诡异声音。
“哇这个人……是傻子还是疯子。”阿黄搓了搓胳膊,一脸恶寒,“初五别胡思乱想啦,等燕大哥回来我求求他,咱们两个都拜师,我们一起变强以后一定能像燕大哥一样所……什么皮什么,无敌手!”
“所向披靡?打遍天下无敌手?”
“对就是这个!”阿黄笑嘻嘻,“只要能通过燕大哥的考验他一定会收我们为徒。别看他凶巴巴的,只要缠着他求他,他就会心软。”
初五还未说话,一个声音在他们脚边响起:
“受教了,嘿嘿嘿。”
两人低头,映在眼中的是表情贱兮兮的年轻人的脸,赛大风。
“……”
“……”
“我们回房间等燕大哥吧。”阿黄面无表情推开这张恶心兮兮的脸,拉着嘴角抽抽的初五,大风帮的其他人还算正常,见两人出来便主动带他们去客房。
然而经过院子东侧的菜地时,墙角处发出悉悉索索的奇怪声音,两个少年和引路的人都被这不同寻常的动静吸引。
刚刚才经过一群人暴力闯入的事件,几人条件反射的神经绷紧,引路人让两个年少的孩子站在自己身后,戒备的盯着黑黝黝的墙角,并且做好了随时大吼叫救兵的准备。
——那里的土一动一动的,土层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了。
是什么呢?
……
另一头,燕士奇追上罗门的武士队伍,燕玄短棍已化作形态霸道的古拙大刀,他人站在高墙上,没有半分犹豫地一刀挥出,刀锋形成的强悍气劲如同风刃般割裂空气,令全部火把尽数熄灭。
火光熄灭的刹那他的身影也短暂的映在了这些武士的眼中。
忽然来临的黑暗让队伍乱了阵脚,几只猎犬也因为主人的慌乱显得焦躁不安。
犬类的视线似乎不受光线的干扰,对气场变化和危险的嗅觉比人更加敏锐,看似冲着燕士奇狂吠不止凶悍异常,但下意识紧张后退的动作暴露了它们的畏惧。
比起这些恶犬,立在墙头眼睛冒着绿光的男人才更像一头露出獠牙的狂兽。
男人眼珠子缓缓下移,冰冷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这些狂叫的狗,锁住为首的恶犬,瞳孔收缩,似乎微微震动一下,一种或许可以称之为“杀气”的东西爆射而出。
“呜呜……”
猎犬们的叫声变成了尖锐的哀鸣和惊慌的呜咽,竟不顾一切的挣脱主人跑了。
黑灯瞎火,武士们仍未适应黑暗,两手抓瞎,猎犬反常的溃逃更让他们惊慌,口中叫嚷骂娘,武士头目大声呵斥也无用。
“别慌!别慌!背靠背,小心埋伏!把火把点起来!”
武士头目声嘶力竭,这群武士总算没蠢到家,有人指引便慢慢冷静下来,彼此背靠背站着武器警戒的对着四周,其他人则试图点火照明。
燕士奇看着他们,没急着动手,目光在这些人当中搜索着,看到几个人的脸后,忽而咧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我说,果然又是你们几个混蛋啊。”
光亮便在这时来临,是有人点亮了火折子,然后他们很快发现了路旁墙上所立的高大身影。
“什么人!”武士头目喝道,一把夺过手下的火折子举高,试图看清楚燕士奇的脸,他根本不知道身后有几个手下在听到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