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花明在他深沉似海的眼神里,猛然一个激灵,惊醒过来,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这句话,明明是春草和她讲过去的事情时,说出来的,怎么被她搬进自己的梦里了,还套上了这么一副不知所谓的场景。
她转了转脑袋,龇牙咧嘴。
原来她内心深处,喜欢别人叫她“公主”吗……?
不行不行,羞耻得过分了。
不过,她在梦里给迟雪换的那身衣裳,别说,当真好看,干净利落当中,透着那么一丝微妙的色气。
花明无意识地痴汉笑,心神荡漾。
迟雪这个人吧,斯文又病弱,还老喜欢装病讨她心疼,在她心里一直是默认小雪兔一样的存在,没想到,昨晚突然硬气了一回,按着她亲了一次,她转眼就能在梦里脑补出这么多来。
她舔着嘴唇回忆了一下,这人说是自幼体弱,力气倒还真不小,被他抱着腾空旋身,按进怀里的那一下,还真有点苏得腿软。
不然怎么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她暗自决定,以后要多开发一下他的潜能。
但是做梦顶不了饱,两天之后,花老板还是要带着Jing心筹备的一桌宴席,给贵客王老爷子过寿。
这天中午,她早早地就到了酒楼,里面已经着意布置得喜庆祥瑞,从进门开始,隔几步一个“寿”字,楼梯扶手上缠满了大红缎花,那间举办寿宴的雅间里,更是在墙上新挂了一幅书法,上书“寿比南山”四个大字,遒劲有力。
花明站在酒楼大门外,亲自迎客,笑脸盈盈,说了许多客气话,又陪着一路上楼。
进雅间的时候,迟雪轻声道:“这幅字,原先不是挂在我爹书房里的?”
花明“啧”了一声,轻轻拿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反正今天不是爹生日,就借一天,过了就还回去,啊?”
这开业第一桩大生意,事关成败,必须尽善尽美。
王家一共来了十二口人,刚好坐满一桌,从年值花甲的王老太爷,到坐在桌边矮一截的五六岁小孩,热闹得很。
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是三代同堂天lun之乐,从古人的角度来说,这家子倒还算人丁不很多的。
花明捧着翟掌柜执笔,魏画师作画的特制菜单,亲手奉给王老太爷,道:“老太爷,这是咱们今天寿宴的菜单,您看看,合不合意?有哪里要添改的没有?”
没想到对方比她更客气,“呼啦”一下子,一大桌人都站了起来,王老太爷也不例外,一把岁数的老人,亲自起身接过菜单,连连道:“都好,一切都好,少nainai您亲自招待,已经折煞我等了。”
花明心说,古时候的阶级观念真强呀,她担着一个迟家少nainai的身份,走到哪里都被人恭敬相待。明明她是店家,对方是客,这样倒让她十分不好意思。
她连忙扶着老爷子坐下,又寒暄了几句,吩咐了凌逸端茶倒酒,就溜进后厨盯菜。
冷盘是早备下的,香橙排骨、莓果山药、凯撒色拉、芝士焗蘑菇、冷锅串串香,都摆得Jing致好看,有条不紊地端上去。
与此同时,热菜也开始陆续下锅了。
今日厨房里格外热闹,一半厨子负责散客,另一半专门执掌寿宴,一时间热火朝天,油锅“刺啦”响声不绝于耳,花明的嘴角咧得老高,听着这动静,仿佛就听见了钱掉进口袋里的声音。
“这里油烟太大,”迟雪轻轻从身后揽过她,“你前几天不是都把他们教会了,出去等吧。”
花明摇摇头,“我就是大厨的女儿,哪有怕油烟的呀?新菜他们虽然会了,毕竟还不熟练,我在这里看着安心。”
迟雪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这时候,就听旁边小六子喊她:“老板,您来得正好,小的要开始煎鹅肝了,您在旁边帮忙掌掌眼吧,我怕错过了火候。”
花明点点头,欣然站到灶边。
鹅肝是早上新鲜处理干净的,为此,迟府恐怕这几天都得变着法子地吃鹅rou。此刻,鹅肝已经在牛nai里腌了半个时辰左右,腥味儿基本都去掉了。
锅里下一块黄油,先煎馒头片,馒头片都划成规整的四方形状,被煎得两面金黄,喷香酥脆,这时候,借着余油去煎鹅肝。
鹅肝里的油脂渐渐地受热释放出来,在锅里“滋滋”地欢腾,断去生腥气,没有了血水,从嫩红转成浅褐色,小六子有条不紊,往里面撒盐和黑胡椒。
其实看到这里,花明已经琢磨出来了,这小子悟性很好,熟练得很,并不需要她特意帮着看火候。他开这个口,纯粹是不想让她亲自动手上灶,又想给她找些事做,营造出她很重要的样子。
这小子,她心说,这机灵劲儿真行。
但既然人家费心哄她,她也只能配合着给个面子,探头看了看锅里,道:“嗯,时候差不多了。”
“好嘞。”小六子答应一声,麻利出锅。
煎酥的馒头片已经在大盘子里码好,热腾腾的鹅肝一块块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