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向姑娘,披风!”凝秀赶忙把向小园那件银鼠皮的披风给拿了出来,“外面这么冷的天, 姑娘可得仔细保暖。”
“凝秀你就别跟着我了,姐姐这边离不得人,我去去就来…”向小园一边系着披风,一边急急的说道。
“向姑娘…”凝秀话还没说完,向小园便已推开门复又关上了,一眨眼便没了踪影。
一到外边儿,向小园冷不丁的就打了个哆嗦,心里想道:“好嘛…这天可真够冷的……而且看起来这雪,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啊。”
守门的婆子见到向小园后,行了个礼道:“姑娘快随老奴来吧,牧申小哥瞧起来,怕是有些着急呢。”
“嗳,就来!”向小园赶紧歇了大发感慨的心思,跟在了那守门的婆子身后,急匆匆的往门上走去。
走到离门不远处的时候,向小园就看到一个人影,正在不停的来回踱着步,待走得稍微近了些,向小园才瞧清,那个人影就是牧申。
此时牧申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之色,等他看到向小园后,彷佛是见到了救星,忙跑过来说道:“向姑娘,来不及解释了,您先随奴才回府,奴才回头再慢慢跟您说。”
牧申作为赵子星身边的得力亲随,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颇为少年老成,向小园很少见到他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于是便转头跟那个守门的婆子说道:“还劳烦婆婆,去跟凝秀姐姐说一声,就说我有急事要先回去一趟,让她别着急。”
然后向小园又戴上了披风上的帽子,对着牧申说道:“走!”
牧申闻言后说道:“事急从权,要委屈向姑娘跟奴才同乘一骑了。”
向小园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这算什么事儿啊,咱们快回去吧。”
因为牧申骑马的速度太快,一路上风驰电掣的,向小园只能听到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与感受到劈头盖脸砸在脸上的冰雪。
不一会儿,向小园便被冻了个透心凉,但是她回头看了眼牧申的脸色,又听了听耳边的风声,知道现在不是问话的好时机,便也歇了心思,只一心裹紧自己的小披风,期待能多阻挡点风雪。
好容易挨到了赵子星的宅子跟前,向小园下马的时候腿一哆嗦,就往地上坠去。还好旁边及时的伸出来了一双手,稳住了向小园的下坠之势,将她扶到了地上站定。
“江睿?”向小园站稳以后,不禁看向那人,惊讶道:“这么冷的天儿,你怎么跟大门口站着呢?”
江睿闻言后摇了摇头,“咱们边走边说吧。”
在向小园三人,往赵子星所在的上房急走的时候,江睿和牧申,粗略的给向小园,说了下事情的经过。
原来向小园客院里,那个叫香冬的三等粗使丫头,才是赵子隆找来的,真正的赏金猎人。之前赵子星关在赵府老宅子里的那个,只不过是个障眼法。
赵子隆为了让赵子星失去戒心,先送了一个人出来献.祭,这个叫香冬的丫鬟,才是他真正的杀.招。
香冬是在大半年前入的府,按说她年纪已经那么大了,照理是进不了府里的。但是赵子隆花大价钱买通了一个管家娘子,香冬看起来人畜无害,又签的是死契,那管家娘子在银子的诱.惑下,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次赵子隆之所以会这么容易的,就去了西域,而没出什么幺蛾子,就是为了给香冬提供最好的时机。
香冬本意是给赵子星下.毒.的,等赵子星喝完那碗醒酒汤,睡一觉后,第二天躺在床上的,就会是一具尸体了。
而香冬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彻底消失在沧都这个地方。
赵家老爷子赵泰,一生虽然雷厉风行说一不二,但是于子嗣一事上,却是颇为艰难。
赵子星的亲生母亲,就是赵家主母,在生赵子星的时候,因为亏了身子,所以之后再无所出。
而赵家如此大的家业,当然是多子多福,所以之后赵泰又纳了不少小妾,但是这么多的小妾里,只有赵子隆的姨娘争气。
所以赵泰虽然一把年纪了,现如今膝下,却只有赵子星并赵子隆两个儿子,连女儿都无。
又因为赵子星这么多年来,一直不肯娶妻纳妾,赵泰抱不到嫡孙,不免颇有怨言,所以父子俩的关系,就有些微妙。再加上赵子隆是小儿子,一向又乖巧听话,看起来也勤奋上进,赵泰便偏心了些。
但是不管赵泰再怎么溺爱,赵子隆也知道,将来赵府这富可敌国的家业,却都是要落入大哥囊中的。自己能得个十之一二,就得烧高香了。
随着年纪的渐长,赵子隆的胃口,也是越来越大,虽然爹事事都顺着自己的意,但是家中的产业,和得力的管事,却全都是为着赵子星留的。
仗着赵泰的偏疼,赵子隆行事也越来越没有了章法,他心中就一个念头,只要大哥死了,赵府这万贯家财,可全都要属于自己了。
在第一次暗害赵子星不成,赵子隆却并没有遭受到多大的惩罚后,他此后便开始变本加厉,就有了赵子星从金陵城